讨着白天的胜利,而战后的拿骚、科布伦茨民兵,他们是胜了也属他们付出的代价太大,吃着而热腾腾的烤肉也没有丝毫的胜利喜悦。 民兵们作为一个整体基本丧失战斗力,侥幸乱战中幸存的他们只想赶紧回家,赶紧离开这个被诅咒的地方,他们甚至不敢向市镇方向看去,战场矗立着一片片的头颅,地面是横七竖八的无头尸体,一阵风吹来,空气带有不可明说的铁锈味,风声仿佛就是冤魂的哀嚎。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个令人难受的地方,黑狐也是这样想的,他不愿意再待下去,不想守着一堆敌人尸体回味胜利,唯独将萨尔男爵戴着头盔的脑塞塞入一个陶瓮,并倒进去大量的草木灰防腐,所谓此物是赠予路德维希的“礼物”。 全军就在一个安静与干净的荒滩休整,围着篝火呼呼大睡。 他们不敢多逗留,尤其考虑到此地的粮仓规模不小,只怕会有大军来取,也可能会有大军从此地过境。如果萨尔伯爵是被生擒,在获得确凿情报后再将之斩杀也好,可惜现在什么信息也得不到了。 想要破坏大量石块堆砌的石墩,怕是要持续多日的搬运才能完成,而破坏被石头包裹着的坚固木桩,以大斧头不断砍砸就行。 壮汉连夜做破坏,深夜里桥梁处持续传来轰鸣,那是厚重的桥梁木料被砸烂后坠入河道的声音。他们连夜忙碌,只为尽量不耽误跑路。 但正的撤离还要搁在大战之后的第三天,实在因为黑狐就是要切实履行与路德维希的契约,既然桥梁的石墩中的木桩才是核心,破坏了桥面而木桩也要进一步破坏。 继续待在萨拉布吕肯是否会遭遇敌人援军的打击?明明有数以百计的敌人成功逃跑,他们万一去凯泽斯劳滕搬救兵? 黑狐断不会继续逗留多日,大军实质就逗留了一个白天,并在下一天的下午带着尽可能多的战利品扬长而去。 长船尽可能堆满了战利品粮食,逗留旗舰所有人也在疯狂消耗本地的储粮。 凡是带不走的粮食一并烧毁,也包括整个萨拉布吕肯市镇! 当船队顺流而下之际,他们的身后是处处冒浓烟的市镇,以及一座仅剩下光秃秃桥墩的萨尔河桥,桥墩真正的木桩被砸得稀烂,亦或是被套上绳索,为岸上大量人员合理拉到歪斜。 罗斯军不可能仅用简单工具短时间里就将桥墩彻底破坏掉,但现在的桥墩继续铺设新的木料也变得极为困难。 如果中王国的军队一定要渡河,突击搭建小型浮桥也可以,毕竟萨尔河这一河段宽度有限,他们硬要过河总有办法。罗斯军做的就是给他们制造强大的阻力,一时半会儿萨尔河桥不能恢复,在黑狐看来他就已经可以去交差了。 很快,船队短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如他们突然现身。 萨拉布吕肯的浓烟越来越浓,全城大火越烧越旺,而那些矗立在战场的成片头颅,乃至横七竖八的尸身,都在这恐怖的热力下发黑的脓血都开始沸腾。 此地的小船全部被破坏,桥梁的木板完全损坏,个别断裂一半的木板歪斜着插在河道。石墩里面的木桩或是碎裂得全是“木花”,或是被拉拽得歪斜,甚至有几根陈年木桩被硬生生拽了出来。 整座市镇已经崩溃,巨大的也烟尘化作烟柱,入夜后烈火将整片天空也烧得通红。 就在距离这座市镇不是很远处,梅茨伯爵阿达尔伯特正带着自己新征召的两千大军,带着大量的辎重马车优哉游哉地沿着罗马大道移动,他的计划正是通过萨拉布吕肯桥梁继续去凯泽斯劳滕集结。而这一次他亲自押运的是所部最后的一部分进队,所谓在本人最后抵达凯泽斯劳滕后,就要继续等着国王洛泰尔本人的骑兵部队抵达。 只要国王一道,针对美因茨的攻击战就会开始! 大战就是未来两周的事情了。 但是,北方的天空的怎么回事?! 夜里扎营的军队不可能忽视血红的北方天空,那是萨拉布吕肯方向。 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梅茨伯爵捂住胸口:“难道路德维希的军队率先进攻?!难道凯泽斯劳滕守军崩了?!” 在恐惧与不安中,这支军队度过艰难的一夜。梅茨伯爵没有办法,他的很多军队已经在凯泽斯劳滕驻扎,一些下级封臣就在那里驻守。作为法兰克核心区的一方大诸侯,他的身份决定了无论遇到任何困难都必须冲过去。 因为这场内战对梅茨是一个机会!决定着他的家族是否能重得“公爵”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