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也冷,降雪之后再去打猎困难重重,届时再撤军就非常危险了。
入夜,风停了。
联军营地弥漫着烤肉香味,雷格拉夫捧着一只烤得半数的野猪小腿,忍着令人不爽的血腥味和肉臊味啃食着。
联军带的盐不多,到了现在更要省着使用,以至于巨大多数战士都在啃食原汁原味的烤兔子。
令人欣慰的是,这片森林野兔又多又傻,布置绊网很容易抓到一大堆。
但是,接受过教育的雷格拉夫知道这样的军粮根本不行,广大战士持续靠兔肉充饥,短时间没什么问题,长久一些“兔子饥饿症”就要开始了。
雷格拉夫把啃剩下的猪骨扔到火力,问及罗贝尔:“你打算什么时候撤?”
“明天再休息一天,我会通知战士们最后放纵一下,罢了带上战利品拔营回去。”
“如何放纵?是针对那些俘虏?还有……”
“都处理掉。”罢了,罗贝尔还做出一记割喉的动作。
“可是,他们不都是村民吗?我还以为你会妥善对待他们,没想到……也会像北方人办事。”
罗贝尔不以为意:“他们又不是我的村民,即便是我的人,也是一群卑微的农夫。再说……这些人本就不可留,如果让这些家伙活着在图尔四散传播我们做过的事,对我不利,对你也一样不利。年轻的麦西亚王啊,想想你都做过什么?你可是个诺曼人。”
言至于此,罗贝尔没有再说。
这家伙所言即是,雷格拉夫就是发动了诺曼式的劫掠,唯有放纵军队,兄弟们才愿意为自己卖命。他狠下心来,点点头:“我懂了,明天早晨我手里的俘虏将完全消失。”
“聪明的决策!赶快把那些家伙处理掉。还有你。”罗贝尔的双眼又看向南特伯爵的小儿子:“威伯特。你手里也有一些俘虏,听我的话,把他们一并处理。”
“这……真的有必要吗?”
“很有必要。小子,我们都这么干了,你也必须跟着我们一起干,否则就太不够意思了。”
“可是。”
“算了吧。”罗贝尔的双眼流露一丝威胁:“你不要忘记了,你的父亲跟我们结盟,就等于整个南特与诺曼人结盟。你瞧,罗斯王的儿子已经决定动手,你又有何犹豫的?还是觉得做了此事上帝会惩罚你?”
“我……我还真害怕这个。”
罗贝尔不敢也不会否认上帝,他只是觉得自己因战争作了很多恶事,上帝的责罚并未落在自己头上,他也就逐渐有恃无恐了:“那就去抱怨这场战争吧!所有的罪过都是洛泰尔,还有奥尔良的那个愚蠢的威廉。放心,没有人会责备我们,如果哪个主教敢乱说话,就杀了他。”
威伯特咬咬牙:“我会去干。”
联军在奥尔良周边抓到了很多俘虏,除却一批已经送走的,仍有一百余人留在军中。
农夫给联军做苦力杂役,至于被俘的村妇……已经在诺曼人手中屈辱得双目无神了。
联军做出了会令所有教士不耻的事,罗贝尔也知道自己的手段过于残暴了,为了掩盖这些,他宁愿像诺曼人那般办事,也将廉耻仍在一边。
这些年来他丧失了莱茵高伯爵的爵位,又经历了太多磨难,见惯了世态炎凉。他实则是多次变换效忠的主子,直到现在仍在变换。
“虔诚者”路易、本届皇帝洛泰尔、大巴伐利亚公爵路德维希,以及现在僭越了阿基坦王位的“秃头”查理。
罗贝尔现在只想为自己而活,他已经不满足刚刚拥有的勒芒,内心里早已将图尔伯国据为己有,下一步只要等着小伯爵、体弱多病的雨果四世去世,自己就能公开成为新的图尔伯爵了。
只是碍于妻子的态度,他还没有狂到去帮助小雨果早点上天堂。他也愿意等,那小子终日病恹恹的,最近又开始咳血,说不定连今年的圣诞节都过不去了。
这一夜,所有的俘虏被处决。
雷格拉夫指示自己的人干净利落解决这种事,顺手也帮助不愿亲自下黑手的南特的威伯特办事。
在这个问题上,他老罗斯人狠辣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如此果决,甚至令布鲁诺都胆寒,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是个能干大事的狠人。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连夜挖了大坑,待到次日上午,死尸全部扔到坑中再为土填平,罢了还让战马踩踏一番。墓地乍一看去并不存在,有的只是一片被踩烂了的跑马场。
剑与斧的血迹已干,雷格拉夫麾下的诺曼战士是极好的刽子手,他么也毫无心理顾忌。
对这群兄弟而言,皈依天主只是为了能顺利进入法兰克公开活动的敲门砖,很多人心里依旧认为自己是奥丁的战士,至少所有人不相信自己有什么“原罪”,杀戮无度恰恰不是罪过,而是勇敢战士的证明。
这是很容易辩证的。所谓同为信仰天主的人互相杀戮是罪过,又如何解释这场持续多年愈演愈烈的法兰克内战呢?贵族互杀时可曾想过自己的罪恶?再说,一些主教都参与战争,实在是对他们信仰莫大的讽刺。
“都办完事了?”罗贝尔走近麦西亚王国的营地,找到了雷格拉夫。
“轻轻松松,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