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灯大会在两日后夜里开始举行,这两日舜华也无事,她就呆在藏书阁里,月河每日给她送来吃食。 夜里各个苗寨都热闹起来了,张灯结彩的。男男女女们围着篝火跳着苗舞,然后开始手里举着灯,月神司里,人们排着队把灯供奉在月神像前。 只见热闹的街上两名男子一青一墨,气度不凡,穿着银服在集市的酒楼的上座。 青衣的是左相府的大公子周盛钧,他给小二一例赏钱,小二掂量了一下高兴的合不拢嘴。 周盛钧激动的说:“萧璟兄,苗疆和中原完全不一样呢。” “嗯。”被叫萧璟兄的男子点点头,有点冷淡的回答。 从酒楼的这个位置,他们视野可以很好的看到这传说中的传灯大会。 此次前来游厉,路过苗疆,顺便来看看苗疆术法的奇妙之处,朝堂和江湖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长老们做着法事,点燃中心的火把,民众们跪在地上,天上的月亮已经是正圆,变成了一轮红月。 无数的毒物从四面八方袭来,模仿这些老者的动作,然后参拜起了月亮,周围的树上挂满了倒立的乌鸦,红色的鬼火像明灯一样一样照亮整个天空。 如此诡异的场面,却是他们的信仰。 萧璟皱了皱眉头,周盛钧也屏住了呼吸,按住了佩剑,提防着有什么事发生。 他们想过邪门,没想到这么邪门! 舜华面无表情的坐在在台后,似乎已经司空见惯,她静待自己的出场。 一只手从后面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回过头。 是月神司的教主,沉伽。 沉伽今日半束发,穿着一袭墨紫相交的银服,带着银圈,这个银圈有三层,每一层都挂着不同的银饰,腰间亦是一条银制腰带,挂着一块翡翠玉佩,□□的双脚,脚踝上也带着银链。 舜华与这位月神司的主位是一起长大的人,他们各司其职,他负责游说各个苗寨让各个整个苗疆的人对月神司有一种神圣感。 而她和其余的教众是背后那个脏手,专门处理那些不听话的人。 他微笑着说:“好久不见舜华。” “好久不见。”她回道。 是很久不见了,沉伽每日都有法会,基本碰不到面。 见四下无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台上发光他压低了声音:“你我联手,掌控月神司如何。” 沉伽不知道舜华体内的圣蛊是由大长老控制的,这件事也只有长老殿得人知道。 这两年舜华的变化,长老殿那群自大的老头不清楚,但他却了解一二,特别最近还忤逆了长老殿。 舜华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 就算没有这虫子,她也不想掌权,她想去看看中原那不一样的江湖。 虽为教主,术法造诣却是平凡,就算能联手她也不会选择他,这个人虽然阴谋阳谋算的几乎百无一漏,但所谓的教主也不过是长老的傀儡而已。 想到傀儡,舜华怜悯的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眼神。” 沉伽看着她:“你在可怜本座是吗?” 舜华弹了弹衣服的褶皱,起身说:“我无意争锋,教主多虑了。” 沉伽有点无奈,苗疆几乎所有人术士为她马首是瞻,她说她无意争锋? 侍从恭敬的端着一把刻着符文的银制长剑:“教主,到您舞剑了。” 沉伽接过剑,说:“不过我确实值得怜悯,我也只为自己以后求一线生机而已,舜华。” 他也不想再当一枚棋子了,现在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舜华能打,他能谋划,在他看来这祭司其实比长老殿还有权重。 “就像今天的传灯法会,现在还是有利用价值的。”他提着剑,落下这最后一句。 沉伽戴上面具上场舞剑,求一年风调雨顺。 待他完成后,舜华飞上台。 衣服上的咒文亮了起来,漫天的飞花,毒物仿佛受惊害怕一般匍匐在地,月亮变成皎白,月光照在少女脸上宛如神圣不可亵渎神明。 她穿着白色的祭司服,上面用银线勾勒出暗纹,乌黑的头发衬着白皙的皮肤,头身带着华丽的银饰,手执一盏白灯,眼神澄澈,并非倾国倾城,却如同未入世的仙子。 最后由她献上贡品,点燃最后一盏灯。 夜晚的月光柔和,周围的苗人与教徒行着跪拜礼,虔诚的看着这位年轻祭司。 她就像驱散邪祟的圣人。 萧璟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