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有知会我一声。 还是婉娩姐姐来知会我,说相夷那日突然跑去问肖紫衿,求亲时准备了什么东西,可能是回云隐山了。 我当然很开心,不过,他若真去了叶氏大概率会吃瘪——他在外人眼里是不可多得的好郎君,但在夫子眼里恐怕不是我的良配。 上个月我还在写信问夫子:为什么我会活得越来越像个大户人家的主母,整日困在宅子里,操心账务、人事和应对?我从前向往的生活,分明是走走停停看看,研究新奇玩意,自由随风啊。 得到的回复只有两个字:活该。 熙元八年,八月二十。 今日出了一件我从未设想的事。 李相夷一向很敬重他的师兄单孤刀,这半个月的门中事务也是他一手操持,可今日他突然让我在与金鸳盟宣战的战书上盖门主令。 李相夷将门主令放在我这的事没人知道,他是为了让我在突发情况下能稳住局面,却不是让我代他做决策的。 何况我不明白二门主为什么这么急功近利,眼下四顾门的境况并不算好。 他很得意地告诉我已经找到了金鸳盟的弱点,他已经联合了十大漕帮,并说服朝廷停运扬州段运河三个月,准备断金鸳盟的财路。 说实话我很震惊,李相夷跟我描述的他师兄,是个……虽然对他很好,但能力确实有限的人。但从他这一手切中要害的计策,和将事情安排到这份上才出手的隐忍,实在不像一个资质愚钝的人。 “师兄从小被我压一头,有点急于证明自己。若是跟你起冲突,你别当回事。” 我试探着跟他说,如果运河停运,固然能断金鸳盟财路,可倚仗码头生活的底层人也会丢掉生计。而漕帮做大,更会长久地控制下游,他们从成本降低中榨取的利润,要远远超过金鸢盟现在所收取的一厘。 他可能是很难接受我一个女人对门中事务发表如此激烈的反对意见,也可能是看我平日对李相夷百依百顺,以为我在故意刁难他,便指责我逾矩。 我就知道我一旦在人前说话,无论说的有没有理,都会被当做祸国妖妃。 他说李相夷已经够目中无人的了,再娶我这样的女子岂不是要冒天下之大不讳。 我也生气回怼他,相夷说小时候跟你一起流落街头,见过许多艰辛,难道你不知道今天你一句话,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吗? 他真的用一种想要杀了我的目光看过来,而且绝对不是因为恨我,他恨的是李相夷。 我不知道我挑中了他什么逆鳞,是李相夷把他曾做过乞丐的事告诉我这个外人,还是李相夷不仅武功胜出,还要站在大义的角度上压他一头。 但我肯定他就是在装糊涂,否则为什么会找我来盖这份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