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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2 / 3)

我什么?”

襄陵公主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背,“谢谢你,来到我身边。”霍吟默然哭了,她仍在笑,松开霍吟,擦拭他脸上的泪珠低低哄劝,“不哭了,别为我哭呀,不然我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该愧疚。”

霍吟伸袖擦干净脸,红着眼啜泣道:“我该怎么办?”

“放弃吧,好不好?”襄陵公主哀求他,“你既然知道了未来,就不要干涉了。”

“干涉?”霍吟在牙关里细细咀嚼这个词,嘲讽一笑,“入局人才能叫‘干涉’,我?我连当一颗棋子都不配,何曾干涉过?”他笑出声,“殿下,我啊——不仅是凡夫俗子,还是个无用的酒囊饭袋。”

太宁二十七年春,霍吟初来之时,他以为他能改变许多人的命运,能改变大雍的时代。

太宁二十七年秋,霍吟一事无成,皇权贵胄的游戏他只知道胜负,从来不配参与其中。

“我该怎么救你?我该怎么救我自己?”

尧豫生说过他从来没有真正弯下脊梁,金城公主也笑过他苇身铁骨,此刻他终于弯下腰跪在地上,掩面低泣起来,分明是在问襄陵公主,却更像在问自己,问苍天。

“这只是场玩笑罢了。”襄陵公主蹲身,笑中掺哀,“你再等等,等老天爷厌倦了,就会放过你了。”

霍吟将脸从手心里抬出来,满脸泪痕,问:“那你呢?”

“我会在你这里。”襄陵公主虚指霍吟心口,“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把我忘了,那才算解脱。”

“如果我忘了你,你就真的死了。”霍吟从来没这么恨过老天的顽劣,“我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忘了你。”

“若我生在一千年后,在最无忧无虑的年纪遇到你,那该多好。”襄陵公主似笑似叹,“只可惜……”

只可惜,只可惜,命运荒唐。

襄陵公主是想喜欢霍吟的,但在鲜花着锦的时令,有人以最炙热浓烈的方式永远留在了她心里。

太宁十七年,有人选择头也不回的走远,有人被迫永远留在春日等待。

更夫又一次敲响梆子。

他望了眼安乐坊的方向,隐约能从天幕窥见亮澄澄的彩光,靡乐穿过街巷坊间入耳。

规矩是百姓的规矩,王公贵族是不受规矩约束的立规人。

锦衣绸缎的老少男子们左拥右抱,就着玉手喝得醉醺醺的,姿态分外狎昵,倒显得三楼紧闭的偏僻雅间格格不入。

没有放纵的笑声和暧昧的喘息,静得出奇。

元茗光挑窗探头,皇宫的琉璃瓦在黑夜华光流转,看不出古往今来浸染了多少均的血。

“听说陛下今日召你侍疾。”崔越抿了口酒。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元茗光掀袍坐回去,颇为戏谑,“我们英明神武的陛下竟也痴傻了,突然吵着要见我爹,没办法,宫里只好请我过去。”

“这个‘竟’字就不必加了罢。”崔越挑眉,掏出一包装着朱红粉末的纸,“认出来了吗?”

元茗光装傻:“认出什么?”

“朱砂,从宫里搜罗的。”崔越微笑解释,又拊掌称奇,“能神不中鬼不觉的给陛下下毒多年,采驹,你真是好手段。”

崔越毫不留情的戳穿,元茗光也不装了,反唇相讥道:“何必谦虚,你既然能从我的人手里拿到手,也不知道他的主子究竟是谁。”

“此言差矣,你我同舟共济,自然也可以共分下属。”崔越巧舌如簧,“你看,你又是给陛下下毒,又是诬陷七皇子的,我不是什么也没说吗?”

说罢他长吁短叹:“你做的那些混账事,我可一一替你揽下来了,去问问太子党,再问问襄陵公主,谁不想杀了我?倒是你,留了一身清名。”

元茗光故作不解:“什么混账事?”

崔越低笑,面容微讽:“七皇子宫里发现的偶人和李小姐闺房的香囊……”

崔越点到为止,元茗光装傻充愣:“难道不是七皇子作茧自缚吗?不过,我倒是听得一两句风声,说是有人疑心与你有关。”

“至于是谁,无非也就是那几个人,你的老对家了。”元茗光的笑意徐徐绽开,“未来的丞相定能处理好他们。”

崔越眸色渐深,若有所思,“你篡改遗诏了?”他压低声音,双眼烈火将燃。

“何必说得那么难听,改了写好的诏书叫篡诏,我是在空白的圣旨上写的。”元茗光缓缓一笑,露出畅意的神情,举杯贺喜,“先恭喜你了,崔相。”

崔越没动作,元茗光也不恼,一直等着他,“你呢?”崔越问,“你让我当丞相,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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