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笳却道:“他就算要清算总账,也得等过了风头,到那时候的局势究竟如何,这浔龙国还是不是由他说了算都难说了。 难道,过了那么久,我们还不能改变大局,只能被动挨打不成?那我们岂不是太过无用了?” 萧闯再次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她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样子。 萧闯承认,自己永远说不过他们这两人。 兰清笳见他无言以对,便当他是认同了自己的话。 “那么现在,我可以认为你们也都认同了我的这个法子,没错吧?” 秦淮点头,“这个法子的确可以一试。” 萧闯却是继续挑刺,“就算方才你说的都对,我们不用担心你和柔贵妃会真的被泼上脏水难以洗清,但你说得简单,我们要怎么具体实施? 皇后就算再傻,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相信你和柔贵妃有私情,就算她有所怀疑,她自己没有证实之前,她也不会跳出来指认那孩子的血脉不纯。” 这事如果是真的,梁皇后的确能顺利除掉对她来说十分碍眼之人。 但万一这事是假的呢?还没弄清之前就胡乱攀咬,这可是要杀头的。 这个问题,也是最关键,最难办之处。 要让梁皇后 主动出击,就得先让她彻底相信这件事。 萧闯狐疑地看着兰清笳,“难不成你连这个也想好了?” 兰清笳理直气壮地说:“我自然是没想好,不过,我们现在不正在讨论吗? 方法本就是从无到有,慢慢讨论出来的。” 萧闯再次无言以对,行吧,她说的都对。 但即便是说得都对的兰清笳,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能把梁皇后套牢的方法。 秦淮道:“此事的确不好办,就算我可以想办法把你和柔贵妃有私情的假消息告诉皇后,并且让她相信此事,但有私情是一回事,有孩子又是另一回事。 毕竟,有私情不一定就会有孩子。 除非她真的已经想办法验证过那孩子的血脉不纯,不然她不会贸然出手。” 萧闯接话,“可是皇上对柔贵妃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对她生的孩子更是如此,绝对不可能有让梁皇后私下接触孩子,进行验证的可能。” 更何况,她私下也根本没法验证那孩子是不是明惠帝的。 所以,兰清笳的那个计划乍一听起来的确十分不错,但要实施起来却十分困难,第一步就难以实现。 他们提出的问题的确实实在在地摆在眼前,兰清笳没有反驳 。 她拧眉思索着,同一件事,不一定只有一个方法。 如果从正面无法达成,能不能换一个思路,从其他角度出发? 兰清笳脑中灵光一闪,她隐约抓住了什么。 方才她一直想的是,如何让梁皇后相信那孩子是柔贵妃和她的,因为这样的话,梁皇后只要把事情揭穿,就一下能将她和柔贵妃都一并除掉。 但如果她降低此事的难度呢? 只要让梁皇后认定柔贵妃的孩子不是明惠帝的,那么,这对梁皇后来说便是牢牢抓住了柔贵妃的一个大把柄。 只要那孩子不是明惠帝的,不管是谁的,柔贵妃都是给明惠帝戴了绿帽子。 凭梁皇后对柔贵妃的恨意,她定然不会白白浪费这样的大好机会。 兰清笳当即道:“我们不妨换个思路,只要让梁皇后认定柔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上的,那么,梁皇后也必然会抓住这个机会将柔贵妃置于死地。” 秦淮和萧闯都明白兰清笳的意思。 方才他们想的是,不一定要让梁皇后认定柔贵妃的孩子是兰清笳的。 但现在,兰清笳的思路是,只需要让梁皇后相信柔贵妃的孩子不是明惠帝的即可,只要那孩子不是明惠帝的,柔贵妃 不贞的罪名就洗不掉。 秦淮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萧闯却觉得兰清笳提的这条思路并没有比一开始的思路容易多少。 他道:“但我们要证明这一点也并不容易,归根结底,都很难做到。” 兰清笳却是摇头,脸上露出了丝丝狡黠的笑意。 “不,要证明这一点可容易多了。” 她说了这话,却又不继续了,反而是一副得意洋洋卖关子,等着他们主动开口问的模样。 萧闯心中十分好奇,很想追问,但看到她那副得意的模样,偏偏不肯开口,他才不惯她的臭毛病。 萧闯不惯,但秦淮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