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想好合适的措辞,江星若就巴巴地望着他,“雪臣哥哥,你该不会是嫌弃星若,不想让星若留下吧?” 秦淮:是有点。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身边不缺大夫,反而是爹娘身边只有你一人。 若你留下了,他们路上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只怕不妥。” 江星若当即道:“可以把红衣派去呀,我听说红衣也精通医术,是摄政……” “咳咳咳……” 秦淮当即掩唇发出一串长长的咳嗽,硬生生打断了江星若的话。 兰清笳没听清江星若后半段话,但前半段却是听得清楚明白,她不觉怔住了。 她下意识望向红衣,突然被点名的红衣也有点懵,跟兰清笳大眼对小眼地对望着。 兰清笳狠狠地瞪着她,通过眼神交流怨念的情绪。 兰清笳:你竟然还会医术?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 红衣:……您也没问不是。 兰清笳当初拒绝祖母给她派丫鬟到身边伺候,就是因为那些丫鬟都略通医术,她怕自己的秘密被识破。 结果,她自个儿倒是挑了个“精”通医术的,那自己在她面前究竟有没有露馅儿? 兰清笳对着红衣,暗暗磨牙,大有要对她进行严刑拷打 逼供的冲动。 红衣鼻眼观心,默默垂下了头,不再跟她对视。 兰清笳在跟红衣打眉眼官司的这一会儿,江星若已经把红衣的去处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丝毫没有考虑过红衣压根就不是她的人,她自己根本没有安排的权利。 兰清笳气结,正待开口,秦淮却抢了先,语气不容置疑,“红衣现在是王妃的人,她身边缺人手,把红衣调走多有不便。” 江星若却不死心,她转而望向兰清笳,“我知道红衣是王妃的人,王妃或许会有些不舍,但这是为了秦伯伯和林伯母的身体着想,才不得不让王妃割爱,王妃定然不会不同意,是吧?” 这一顶帽子戴下来,兰清笳若是拒绝的话,倒是显得她只顾念自己,不关心公婆身体健康了。 兰清笳想要说红衣是师父的人,她的去向如何得由师父做主。 但是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师父虽然是师父没错,但要是让人知道师父在自己身边安插人,别人会怎么想? 要是被这小白莲颠倒黑白污蔑她和师父通过红衣暗通款曲,那她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 尤其是婆母还撞到过她和师父在洞房花烛夜单独待在一处。 这个话题,太危险,太敏感了!绝对 不能碰。 可没了这个借口,她还能怎么拒绝? 她如果直接拒绝了,这小白莲怼她一句,你连一个小丫头都舍不得,怎么给人当儿媳妇的?这话她怎么接? 真是小白莲! 既然那么情真意切,那你倒是自己去,别死皮赖脸地留在王府啊! 兰清笳胸中的怒火几乎要直接烧了起来,那恼怒的情绪像是一杯醇厚的琼酿,几乎立马就要从喉咙喷出,当场表演一个口吐芬芳。 但她仅存的理智拉了她一把,让她稍稍顿了顿。 她深吸了一口气打算用文明的方法,让这小白莲无话可说时,却再一次的,被另外一道声音抢了先。 “一个丫鬟罢了,笳儿自然是舍得的,不过你想来误会了,问题的关键不是那个丫鬟的去留,而是你的去留。” 秦淮的声音平淡,但话语中的立场却十分坚定分明。 兰清笳将他的话在脑中自动翻译了一遍,最后翻译成了,我家不欢迎你,滚吧您咧。 于是,兰清笳方才愤怒的小脾气立马没了,心里也乐开了花。 江星若闻言骤然顿住,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但很快,她就重振旗鼓,恢复了小白莲该有的素养。 “星若知道,雪臣哥哥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雪臣哥 哥了,现在雪臣哥哥有了家室,再让我留下怕是要让王妃误会了。 虽然王妃定然宽宏大量,不会小肚鸡肠地在意这些,但难保流言可畏,都怪我没有考虑周全。” 兰清笳:…… 这小白莲拐弯抹角话里话外的什么意思? 真当自己听不出她是在拐弯抹角地说自己小肚鸡肠不宽宏大量是吧? 兰清笳又忍不住开始磨牙。 这小白莲还没说完,继续娇娇怯怯地开口。 “但星若一直都在乡野之地长大,一直都想到燕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