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一点以外,谢家还有天然的地理优势。
弥江府有山有水,背后连绵的大山成了他们天然的屏障,朝廷想要从后方包抄,几乎不可能。
若是朝廷从前方强攻,那片山林也为他们提供了一条退路。
除此之外,弥江府还有一条横贯南北的弥江,他们把守住了弥江的关口,便也直接掐断了朝廷南下之路,一个独立的小朝廷便能以这弥江为界。
再加上谢家提前知道了朝廷的动向,打算直接来个先发制人,在时机上也占了优势。
所以,这一场仗,谢家人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齐备。
这也是谢立新敢在这个时候就直接准备发动起事的原因,也是谢北弦现在会这般自信的原因。
他们其实根本就没打算真的就能把朝廷打败,他们只是想要借此机会在南方成立自己的小朝廷,自立为王。
到时候,朝廷奈何不了他们,而他们在弥江府有山有水有人心,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不受朝廷的管束。
谢北弦见谢老夫人一副不死心的样子,便耐着性子跟她把这些事情掰开了揉碎了一点点与她细说,果然如愿看到谢老夫人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定格在了一个十分惨白
的表情上。
谢老夫人原本还寄希望于朝廷能把他们打败,如此的话,也算是替她报了仇了。
但现在,一切都落了空,谢老夫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有种眼前一黑,很是绝望的感觉。
这般看来,朝廷想要动谢家,也绝非易事。
最大的可能便是,朝廷与谢家隔江对峙,各自为阵,谁都不能拿谁怎么办。
到那个时候,他们祖孙对于谢家来说,就真正地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自然也就只能任由他们搓扁揉圆了。
谢北弦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谢老夫人那副绝望的神情让他觉得分外愉悦和满足,他抬手掸了掸衣角上不存在的灰尘,对谢老夫人淡淡道:“姑母昨夜一夜未睡定然是累了,我便不打扰您休息了。
这段时间您的身子一直不好,便好好地待在房里休养了,就不要再四处乱走了。来人,送老夫人回去好好休息,把老夫人伺候好了,若是有半点差池,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很快,就有丫鬟进来请老夫人回去休息。
谢老夫人哪里会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他这是要把她给软禁起来,限制她的自由。
谢老夫人的身子越发摇摇欲坠,“你,你……
我是你姑母,你敢这样对我,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谢北弦嗤笑一声,“您也说了,您只是我姑母罢了,又不是我爹娘,我有什么好怕的?再说,我也没把您怎么样,照样还是好吃好喝地供着呢。”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便是他爹娘,若当真挡了他的道,他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老天爷要管的事多了去了,哪里管得过来他这样的升斗小民的琐事?
眼见谢北弦抬步要走,谢老夫人急忙喊道:“那茹儿和瑞儿呢?你,你要对他们做什么?”
谢北弦的脚步一顿,他似乎思索了片刻,旋即脸上露出了一抹悠长的笑。
“他们不过是老弱妇孺罢了,我自然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我这人心善,就让你们一家子待在一处好好团聚吧。”
他现在自然不会对他们做什么,一来,他到底没有得到父亲的同意,不敢动他们,把事情做得太绝。
二来,也是因为他想要让他们都好好看看,看看他们谢家自立为王的那一天。
到那个时候,他们彼此的关系和位置就大不一样了,他们就只能抬头仰望自己。
他也想要看看,秦念茹到底会不会后悔,后悔当初宁愿跟了
那么一个卑贱的暗卫,也不愿意从了他!
想到当年被辜负背叛的羞辱,谢北弦的眼底再次燃起了一股子阴鸷之色。
谢北弦没有耐心再听谢老夫人多说其他,直接大步流星地迈步离开。
谢老夫人见他走了,身子一软,直接瘫软下去,幸亏姜嬷嬷将她稳稳扶住。
此时,谢老夫人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愤怒反而已经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
没错,她方才在与谢北弦对峙的时候,内心其实感到了恐惧,因为她在谢北弦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烈又阴鸷的杀气,那种感觉,让谢老夫人觉得,自己若是一句话说得不对,他就会直接伸手一把掐死自己,这让谢老夫人觉得自己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之人。
更让谢老夫人担心的是茹儿和瑞儿的安危问题。
茹儿当初背叛了他,他因此一直记恨于心。
而瑞儿的存在就更是他心里头的一根刺。
他对他们母子二人定然是恨到了骨子里的。
谢老夫人只担心他一怒之下,直接把他们杀了。
好在,他没有发疯到这个地步。
他没有怀疑瑞儿的腿伤问题,也没有急着
要马上去找茹儿清算旧账,他还让他们跟自己关在一起。
兴许,他是觉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