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我好不好。” 进竹楼后,便见得正对厅堂的门楣高悬一块匾额,上书兰陵酒坊四个笔力遒劲的大字。 室中间,几丛矮竹倚着圈由灵璧石堆叠的小池畔,盎然生长。 池中央竖着块垂绕丝萝的一人高湖石,上镌‘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水中还饲着水草并几尾锦鲤。 面朝小池的墙壁上挂着幅笔恣墨纵意蕴悠远的画作,并一串质朴的铜铃,旁侧紧挨着一列陈设酒坛的高架子,上面摆满大大小小的酒坛酒瓶,有一位灰衫少年正满头大汗的忙碌着,侧首瞅见四人到来,咧嘴一笑:“干娘在里间呢。” 楚黛微笑颔首:“嗯,今儿带了你最爱的单笼金乳酥,待会可要多吃些。” 少年爽朗应下。 掀帘踏进里间,一股怡人心肺的淡淡果香萦绕鼻腔,使夜哲松了松紧皱的眉,混沌的灵台得以恢复清明,再无晕车的恶心感,褪去一身病恹恹无精打采的模样,精神重新恢复抖擞状态。 视野中,一抹素白窈窕的丽影正背对四人,摆弄长案上的一列酒坛,对方听见响动,踅身捧着个白瓷酒坛,笑吟吟道:“来得倒挺是时候,快尝尝这新出窖的土窟春。” 那名女子年岁约莫三十,一张妙容格外秀美,脸颊白嫩得似能吹弹可破,与楚黛比肩对立丝毫不逊色。而眉间一点朱砂,更将盈盈双眸渲染得清婉深邃,似堪透人世百态,内里积淀的平和让人一望便觉心神宁静,不骄不躁。 “咦,这位郎君是?”女子在睇见夜哲时表情颇显讶异,眸底掠过一缕兴味,偏着身促狭的跟楚黛比出个口型:是你意中人。 没个正经! 楚黛怒瞋她一眼,射出冰冷的眼刀子,为二人互相介绍:“他叫夜哲是我新收的随侍,这位是兰陵酒坊的老板荆娘。” “荆娘安好。” “你也安好。在兰陵酒坊里不必拘泥劳什子礼数,放开自个儿的性子,大口喝酒大口吃菜。来来,一起尝尝新出窖的土窟春。” 荆娘热情地招呼四人落座,冰嫣雪嫣不敢和主子同席,便坐到另一张食案上,见荆娘亲自拍开酒坛的封泥,斟满每人的酒杯,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