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言重了。”云予微淡声道,“我去过郡主院中,知道当时情形是什么。” “云岚当时正在昏迷,绝不可能看了郡主什么去。”云予微看着杨迎秋的脸色逐渐难看,“若是他果然在装昏迷而偷看了郡主,那郡主不用出声,我先替郡主挖了他的眼睛,再直接把他乱棍打死。” “你胡说什么?!”杨迎秋万万没想到云予微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是他的亲姐姐,竟会说出这样恶毒的话!” “我们云家家风清正,容不得这样的龌龊子弟!”云予微冷声道,“若他果然如此,还等我来出手?他该自裁在我师父坟前!” “你……”杨迎秋气得浑身簌簌发抖。 “贵妃的意思是,本王的清宁是在说谎?”安南王面色阴沉如水,“本王的女儿金尊玉贵,想要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还用得着自毁清白、诬陷你那好弟弟,逼着他娶她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云予微朝宁昭重新行礼道,“郡主当时中了药,那药药性极其剧烈,郡主当时神志不清,混淆现实与幻象,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臣妾以性命担保,郡主与云岚清清白白,若有任何虚假言语,叫臣妾天打雷劈。”云予微淡淡道。 杨迎秋的脸色顿时惨白。 “郡主难道不好奇,为什么好端端地会中了药?”云予微问过杨迎秋,又将目光投向了安南王。 安南王,才是罪魁祸首。 “王爷,本宫也很好奇,为何郡主中了药,身体大为受损,王爷难道不心疼?”云予微冷笑道,“王爷对郡主爱如珍宝,却没有第一时间为郡主查明中药真相,却是任由郡主误会,跑到陛 “王爷当真是想要这门婚事吗?”云予微冷笑,“还是心知此事另有蹊跷,为了安抚郡主,这才直接演了眼前这么一出?” “你胡说!”安南王心事被叫破,他颇为狼狈地看着云予微,“贵妃娘娘,你这是在含血喷人!” “本宫有没有含血喷人,陛下自有明断。”云予微在此叩下,“陛下,臣妾要状告杨三公子杨宏成对清宁郡主和云岚下药,伤及他们清名,且肆意凌辱宫婢、羞辱臣妾!” “你说什么?!” 这下,不仅杨迎秋整个人都怔住了,宁昭更是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直接站了起来。 若非德福公公隐晦地拽住了他的衣袖,他现在就要跑到云予微面前仔细查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受到伤害。 安南王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立马跪下:“求陛下明察,我儿如今尚且卧床不起,绝对不可能做出贵妃娘娘所指控的这些罪行啊!” “娘娘口口声声要状告我儿,可有证据?”安南王看向云予微——这个女人给他造出的阻碍,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他低估了这个女人,低估了她制造麻烦的能力。 这样一个女人……安南王微微眯了眯眼,附身朝着宁昭叩首下去,在心中下定了决心——这个女人,一定要尽早将她除掉! “本宫自然不会随意冤枉了杨三公子。”云予微冷然一笑,“更不会拿清宁郡主和我弟弟的清名当做玩笑。” “求陛下传白苏和丹梅进来。”云予微道。 “传!”宁昭怒火冲天,“今日一事,若是不能查个清清楚楚,那谁都不要回去了!” 白苏和丹梅很快走了进来。 二人依照规矩跟宁昭磕头请安。 “白苏,把证据给陛下呈上去。”云予微道。 众人定睛一看,白苏怀中还捧着一个木盒,木盒打开,赫然是一只青鹤瓷九转顶香炉,一旁还放着两只小小的镂空雕银的熏香球。 “这是什么?”宁昭问道。 “不如先叫郡主看看,认不认得这个香炉。”云予微道。 杨迎秋随便扫了一眼,果然见那是平日里寝室里会放的东西。 她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安南王,可安南王只是安抚地朝她摇了摇头。 杨迎秋稳了稳心神,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看着有些像。但这些东西这么常见,谁知道你是不是从别的地方取了来,装作是我的东西!” 云予微弯唇笑了笑,没有说话。 德福公公代她道:“郡主,行宫里的东西都是有定数的。这些家具摆件,各处的东西都不一样,都是在册上的。郡主若是不信,奴才可叫库房把册子找出来给郡主过目。” 有宁昭在这里坐着,谁敢堂而皇之地说她不信? 便是安南王也只好哑口无言。 “那又怎么了?”真相好像越来越在眼前了,可杨迎秋不敢相信,她不耐烦道,“放在我房间里的东西,难道我还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