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秒时间,她脑海中闪过几种可能。 是纪芸白帮她把事情摆平了,秦谨之没发现,还是事情已经败露? 她拿不准,但刚才纪芸白给她发了信息,大概率是前者。 不管怎么样,她的人设不能崩。 夏挽星捏着手机回头,看见秦谨之的那一刻眼睛亮了:“大叔!” “醒来看你不在,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她眼含欣喜,秦谨之却一言不发,走进来关上门,也将泻进来的那缕亮光切断,房间又变成一片昏暗。 “大叔……” 夏挽星觉得气场不太对,试探问道:“你不是喝醉了吗,是不是还不舒服?” “没有。” 秦谨之低沉开口,把打包回来的早餐放在茶几上:“吃吧。” 打开大灯,房间瞬间明亮。 夏挽星看眼墙上的挂钟,原来她昏迷了一晚上,这会儿快天亮了。 她走到沙发前坐下,把打包的早餐拆开,一样样拿出来,摆满一桌。 这份量……和喂猪差不多。 夏挽星伸手拿餐具,然后发现这么多量的早餐竟然就配了一套餐具。 “我不吃。”男人在她对面坐下,嗓音很低。 夏挽星抬眸看他。 他手搭在沙发扶手上,身上穿着昨天那件黑衬衣,胸口和下摆有些褶皱,领口扣子解开两颗,随意慵懒,面上神情很淡很淡。 没哪里不对,却又处处透着不对。 眼皮跳了跳,夏挽星按下那抹忐忑,关心道:“不吃怎么行,你昨天喝醉了,胃正是空的时候……” 她瞥到刚刚打开的粥,把拆开的勺子放进去,推到他面前:“喝点粥吧,养胃的。” 秦谨之不动也不说话,一双深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不清情绪。 “……” 怎么,盯她能盯饱? 夏挽星起身,坐到他身边,端起粥碗,舀一口吹了吹送到他嘴边:“你不吃那我也不吃了,照顾了我一晚,肚子肯定空了。” 秦谨之眸光动了动,张嘴吃下那口粥。 夏挽星悄悄松了口气,愿意喝她喂的粥,总比什么都不干,像个鬼一样盯着她好。 她又舀了一口,打开话题:“昨天我听到枪响,好像打中舅舅了,他……” “没死。” 喉结滚动咽下一口粥,秦谨之说。 “哦,”夏挽星垂下眼,叹一口气,“没想到一家人最后会变成这样,他好像是疯了,疯得没理智了。” 又一口粥送过去,秦谨之偏头躲开,意思是不吃了,夏挽星这才放下粥碗,拿过旁边包点小口小口吃起来。 她吃东西不快,樱红色小嘴一张一合,偶尔抿的时候会露出浅浅的梨涡。 秦谨之盯着她唇边的梨涡,开口:“打算怎么处理他?” 难得他主动说话,夏挽星感觉包子的味道都好了不少,咽下嘴里的东西,说:“不想管他了,以后我和他没有关系,我就当没这个舅舅。” “好,我来处理。” 他口中的处理是什么程度夏挽星不知道,但她不想问,说了没关系就是没关系。 又是一阵诡异沉默。 只有夏挽星细细的咀嚼声。 她吃不下去了,夹起一块桂花糕想送到对面,抬头,就见秦谨之单手支头,目色沉沉地看着她。 那眼神好凉好凉,凉到骨子里。 夏挽星咽了口唾沫,听见男人沉冷的声音响起:“白衡州的事说完了,另一个呢,怎么处理?” “谁?”神经一下绷起。 “纪芸白。” “咚”一下,桂花糕砸到桌上。 秦谨之看着掉到桌上连弹几下的桂花糕,嘴角浮出讽刺弧度:“慌了?” 夏挽星是慌了。 她是她,她可以为了给夏家报仇不要命,但她不能让纪芸白出事。 呼吸急促起来,信息瞬间涌进脑海。 纪芸白给她发的信息是假的,是有人拿了她的手机,说明纪芸白已经被秦谨之控制了。 那为什么还要发那样的信息? 知道她撒谎大可以直接拆穿,直接对付她,为什么要扯到纪芸白? 除非……他有他想要的结果,他在试探,试探他认为的可能性,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理由消化这件事。 许多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汇总又分开,最后全汇成一个念头——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