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秦阚生一拍大腿,语气豪迈:“多大点事,我马上把清宁老头给你薅出来。” 夏挽星眼睛亮了:“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 秦老爷子主打一个自信。 然而自信的他马上就被打脸了。 “老先生,您不要为难我们了,师父说了闭关就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几个僧人过来劝阻。 “是不允许我打扰吧,”秦阚生指着夏挽星,“对我有意见就算了,人家小姑娘不远千里特意过来的,清宁为什么不见?” 夏挽星:“……” 倒也没有不远千里。 僧人想喊他一声祖宗:“老先生,您真的别为难我们了,师父不会责怪您,但我们是要受责罚的。” “罚冲我一人来,不会连累你们,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你们就忍心看小姑娘一片诚心空跑一趟?起开起开,我带她去。” 秦阚生不止自信,更是反骨,带着夏挽星就往闭关的禅房走。 禅房外有道不高的阶梯,大门紧闭着。 秦阚生提高声音喊:“清宁……” 他把秃驴两个字咽了下去,改成客气的:“大师,闭关这么久可以了,快出来积功德,别整天敲那破木鱼!” 禅院静悄悄的,无人回应。 秦阚生知道他能听见,在这装聋呢,嗓音又高了些:“我俩的事另算,别让小姑娘等久了。” “……” 还是没反应。 夏挽星落寞地垂下眼,看来今天这“安宁”是求不来了。 “老先生,麻烦您了,见不到大师也没办法,我还是改天再来吧。” “改天是哪天,万一他又闭关怎么办?”秦阚生瞪眼,“年轻人想要什么就争取,不能退缩!” 秦阚生的字典里,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勉强也要成为他的。 夏挽星望向依然紧闭的大门,涩然:“可这门不开我也没办法。” “办法嘛……”秦阚生眯起眼,“倒是有一个,就是为难你了。” “……” 听完老先生的建议,夏挽星并不觉得为难。 她把包放在地上,走到阶梯前,毫不犹豫地跪下去,顺着台阶,一阶一叩首,十八层台阶,她叩了十八下,默念了十八次“愿安宁”。 到了最后一阶台阶,夏挽星起身,果然如老先生所说,门“吱呀”一声开了。 年纪略长的僧人站到门边,做了个请的动作:“施主有请,师父在里面等您。” 夏挽星从清宁大师的禅房出来,天已经完全沉了下来。 窒闷的空气依然挡不住她明媚的脸。 她捏紧手里的平安符,见老先生还等在门外,忙迎上去:“老先生,谢谢您!” 秦阚生挥挥手:“有来有还,你捡到平安扣还给我,我不过帮了个小忙而已。” 瞥见她手里的平安符,他问:“还求了符?” “嗯,逝去的人已经不在,想在世的人能平安。”夏挽星把平安符小心放进包里。 秦阚生了然,经历过病痛折磨的人,更能体会“平安”两个字的可贵。 清宁的平安符不好求,想必是小姑娘的诚心感动了他,才求来了这么一个。 夏挽星退后一步,对他鞠了一躬:“老先生,虽然您说是小忙,但于我而言,是帮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忙,所以,还是谢谢您!您快回去休息吧,我也先走了。” “行,去吧。” 单薄纤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秦阚生望着那背影,忽地想起宋瑞香说要和谨之结婚的人,相貌性格都没得说。 抛开家世背景,和谨之结婚的人要是和这姑娘一样的品性,倒确实不错了。 …… 夏挽星回到玫瑰墅园,秦谨之还没回来。 她脱下沾染灰尘的衣服去浴室洗澡,洗完出来,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下。 是纪芸白发来的信息。 【星星,晚上加班,改天再聚。】 夏挽星回了个“ok”,把平安符从包里拿出来,压在枕头 上个月,纪芸白的医院发生医闹,她当时就在现场,那刀子差点就伤到她了,还好有惊无险,事后纪芸白一直在念叨,说医生是高危职业,搞不好哪天上着上着班就被人噶了。 夏挽星的事本和纪芸白无关,但又把她牵扯进来了,让她高危的职业又加了一层危险,所以她求来平安符,不管她的结局如何,她都希望纪芸白平平安安,一生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