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必遮掩。” 她神色看似坦然,视死如归,可君湘还是从她眼底看出了一丝恐慌,她看见她指尖轻轻颤抖着,想必也是个极度怕疼之人。 夜浮白抬眸看向柳乘月,不觉轻叹一声。 “明明武功这么不济,却偏偏要只身前来行刺齐王殿下,你家主子是不是厌了你,叫你来送死?”他嘴角上挑,笑得奸邪。 柳乘月偏过头去,眼底却是流露出一阵落寞,框中顿时泛起泪意。 她忍痛轻“嘶”一声,咬紧了下牙。 夜浮白见状有些心疼,不觉笑意渐失,转瞬便将身后两人打晕,他动作迅疾,未待两人发出一声痛吟,便悄然倒下。 他将大门紧闭,上前对上了她锐利的眼神。 “傻瓜,被主子卖了,还守口如瓶作甚?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可好?”他轻轻拍了拍柳乘月的肩,相较方才,他指尖极其轻柔,仿佛生怕碰到她伤口似的。 柳乘月偏过头,强忍着眼底的泪意,面色渐渐变得惨白,后背上隐隐渗出一片血迹。 夜浮白一怔愣,便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将她松绑,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 “可是伤口裂开了?怎么样,还疼吗?”他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上药,轻轻扯开了她的衣物。 忽然一记痛击,柳乘月一掌劈在了他脑后,使他来不及反应,便昏了过去。 柳乘月从他腰间摸出了牢门钥匙,转身便要快步离去,却发现自己的衣袖不知何时被夜浮白攥在手里。 她一颦眉,猛然一个拉扯,便将衣袖扯断,本以为这下便能从他手中猛然逃出,谁知他一个翻身,却又抱出了柳乘月的大腿。 柳乘月回首一踢,他便像受了什么委屈一般,在地上滚了两圈。 柳乘月疑心他依然清醒,刚欲补上一下,可见他渐渐老实不动,便打开牢门飞身而逃。 君湘回眸看向夜浮白,只见他嘴角微翘,想必是十分享受。 忽然场景的撕裂感再次传来,这次却是更为猛烈,整个小场景都在为之倾覆。 君湘意识到这种情况想来是怨魂那边出了什么差错,导致她在回忆这段场景之时痛苦万分,而君湘承了她的地魂,自然也会感受到她几分痛意。 然而便是这几分,便让君湘疼得喘不过气来。想到柳乘月现下是百年厉鬼,这般强烈的疼痛感怕是会让她失了心智,若是在冥府发疯,砸坏了冥帝大人最爱的花瓶摆件,她怕是近百年的年终奖都要泡汤了。 想到这,她不免一阵冷汗,神笔对着场景画了一个圈。 “梦之虚无,神魂颠倒,今朝阅尽,破!” 窒息的痛觉立即消失,转眼只剩下一片黑暗。 君湘稳定心神,紧闭双眼,瞬间便回到了冥府。 她睁开眼睛,却正正好看见封阳此时正立在她身旁,望着她憔悴的面容,瞳孔微怔。 君湘顿然心尖一颤,她鲜少见她这位上司这般担忧,不觉踮起脚尖轻拍了拍他的肩,挤出一丝微笑。 “大人安心,君湘无恙的。”她微微偏头,唇间笑得灿烂,就好似素日里安抚君潇姐姐那样,若一朵随风飘荡的彼岸花。 “可是灵力又流失了?”说罢他便拿出判官笔,对着她的眉间轻轻一点,不禁轻皱起眉头。 “奇了。”他将笔尖收回,拉起她的小臂,为她把这着脉。 君湘深吸一口气,虽然她方才在识海之中疼得撕心,可现下回到冥府,便觉没那么难受了。可见封阳久不作声,她心底便又是一阵茫然。 难不成自己是得了什么绝症?她摇摇头,抬眸盯着封阳,双手紧张地颤了颤。 “大人?”见封阳双眼紧闭,失神已久,她轻声一唤,才让他回了神。 “你这脉象不对,明日让冥帝看看。”封阳话音未落,便轻吸一口气,一股股清凉的灵力从君湘腕间骤然涌入,使她顿觉浑身轻飘飘的,丹田之间似有灵力聚集。 她一阵惊喜,本应凝神聚气的她心思却乱了起来。自从来到冥府,她便知自己魂魄有缺,此生难以结丹修炼,得道成仙更是遥不可及。 从前听闻君潇姐姐说她所有的灵力皆凝聚于丹田,可君湘却只感觉自己的灵力如同一盘散沙一般散落在经脉各处,终是只能埋首叹息,无可奈何。 可如今灵力开始渐渐聚集,便象征着她也可以结丹,也可以修炼,也有了成仙证道的机会。 “若是我也能得道成仙?”君湘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眼角却被泪意浸润,这可是她从前梦寐以求,遍求不得的。 “大人!”君湘顾不上正源源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