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时间的万古之前。于那遥远时代里出现的存在。 由一头白熊作伴。 在冰霜的世界里,沿着冰雪化冻,绿草渐生的小河溯流而行。从高山,平原,谷地,长林长河,流浪迁徙。 走了很久。翻过山岭,越过冰川。沿着大洋海峡。顺着漫漫时光之河,以星辉灿烂为幕。以走到白熊生命的尽头。 在冰雪消褪的金色沙地。它苍老魁梧的身姿疲惫脆弱,带着时间的伤痕,轰然倒地。海浪翻腾,大地震颤,沙尘四扬。 与所有存在一样。它的身体回归大地。 那时正有大鱼翔于天迹。与大洋跃迁,跳跃升腾入海。如同白熊,又有一层一层,一座座,化石成山。那时那个世界声势浩大的脱落蜕变。 正是那个时候在那片大海边。那万古的存在停下脚步。在那里发生一场大仗。不过一场“轻狂昂扬”的年少之仗。他们把这个世界撕开一道缝。而这道缝,竟如划开世间玄妙。终有一日收纳起外间一切千变万化,生灭痕迹的世间镜像。 同样又有一天。当你仰起头。你可曾想到。蓝天白云之上,隔着星空瀚海,有一双眼睛正在凝视。正看着你。 于是这时你又抬起头去看一看。看完了还是觉得一切依然正常。蓝天上依然有白云飘,星空虽被雾霾遮挡,黑蒙蒙一片不见繁星与弯月,但自然无法阻碍你心里明镜般的,显然的大气层外的是无尽星空,浩瀚的无边太空宇宙。和遥远的未知边界。已与你无关的,子孙后代才能探索的遥远未知。 这样一来,也就不过如此了。你想。 你虽然对那双发现你,打量你,静静看着你的眼睛一无所知。你抬头时,你已与一双硕大无比的眼睛目光相遇,四目相对,但你跃过了它,你对那未知之处的无知之识一无所觉。毕竟那个时刻,与你无关,本就无法触及。 但谁能说这终究只算是一个意外,还是根本的必然。 除非你看到过,捕捉到过。比如她。她感受过那自天外传来的被窥视的感觉。那种浩瀚巨物的压迫。越过黑色星空,越过黑色海洋上的天幕。那双能穿透无边黑暗的黑色眼睛。 即便如她这样。连浪浪.尔南也觉得来历超凡,能力出众,面对过许多超出人世常理之外如人饮水的她。相信她的所遇所有可以帮助到他,替他解开几十年心中执着之事的人。 如今她也已置身此处。 她也对这里的一切绚烂如梦幻的景象,感到惊艳无语。如是神迹。无能为力。她想。妙啊~ ——她终归是人。她有人的自我,凭人的主观本心。她反省内观。她感觉内心如被吞嗜殆尽的一片空荡荡,冷清寂静,荒凉无物,像一片大风吹过,吹不起任何声息。那种渺小,那种命运之上的广大。如沙粒于大海的无力微弱。于自心生发,这世间诸事,她如信仰般虔诚感知对所谓存在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