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之后,任粲和杜甫几乎是被赶了出来。 出了执院的任粲,怒火中烧,一把摘下头顶的进贤冠,直接扔在了地上,口中骂道:“当朝权臣,皆是鸡犬豕羊之辈!老夫……” 杜甫闻言,连忙一把捂住任粲的嘴巴,将其拉到了一旁,劝道:“少监慎言。” 任粲找了一处石阶,不顾冰冷,直接坐了下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杜甫愁眉不展,来见右相之前,他倒是设想过种种结果,却没想到情况会如此糟糕。 就在杜甫思考对策的时候,墙角处传来人声:“杜少陵。” 杜甫闻声看去,发现一位相熟的中书省书吏,躲在不远处的墙角里,招手让前者过去。 杜甫犹豫片刻,走了过去,拱了拱手。 那书吏先是四处看了看,确认无人之后,对杜甫说道:“且听我一句,你们莫要再拿灾情一事,来招惹右相了。” 杜甫:“北方大灾,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为何……” 书吏摇头说道:“灾情再严重,总有平息的一日,但右相当下有更要紧的事情处理,根本就顾不上你们。” 杜甫不解:“天底下难道还有比救灾更要紧的事情?” 书吏:“南诏传来战报,唐军七万,攻太和城,误入敌军埋伏,被围困在洼地不得脱身。右相为了此事,焦头烂额,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 杜甫睁大眼睛:“竟有此事?!” 书吏:“今日职会,右相招来朝中大员,商讨的便是此事。所以,我才劝告你们,莫要再提灾情一事了。” 杜甫拱手,又返回任粲身边,将刚才听见的又都说了一遍。 任粲沉思良久,说道:“南诏用兵,陷入困局,右相必定会派遣援军,再调拨粮草。如此一来,各州县都要上缴粮食,以供军需。灾民求生,怕是更加不易。还有,此时春粮还未上市,朝廷倘若要筹措粮草,必定要强行征粮,此举势必会引得民心不稳,说不定还会引发灾民作乱……不行,此事干系事大,不能不管!” 杜甫:“那依少监之见,我们应当如何做?” 任粲沉默片刻,站起身,斩钉截铁的说道:“既然右相不愿管,那老夫就去见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