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的底部奔腾而过。 顺着地下河继续向前行走了数百米,空气中的湿气越来越大,在视野的尽头出现了一片美丽而又壮观的花海。 周钧瞧见那些花,眉头紧锁,又对拓跋怀素说道:“那些都是罂粟,看来马匪营寨距离应该不远了。” 拓跋怀素点点头,顺着花海旁的田埂,向前走去。 突然,她踩到一件硬物,低头一看,身形一顿,向周钧打了个手势,示意后者来看。 周钧走了过来,仔细瞧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只残缺的人类手臂。 仇邕在一旁看了看,对周钧说道:“二郎你瞧,切口错落但没有骨斑,这手臂怕是在人还没死的时候,就生生的被砍了下来。” 周钧拿过孙阿应手中的剑,拨开身旁的罂粟花株,看向花田内的土地,不禁被眼前的一幕惊到睁圆了双眼,只见在花田的土壤之中,密密麻麻到处都是人类腐烂的碎肢和头颅。 拓跋怀素:“龙祁曾经说过,马匪会将抓来的俘虏,带到营寨深处去祭神,想必这里就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周钧收回长剑,双拳紧握,脸色难看,咬着牙齿说了一个字:“走。” 一行人走过表面上美丽、根底却弥漫着死亡的罂粟花田,来到一处砌进山体的石门前。 孙阿应将耳朵贴在石门上,对众人做了一个散开的动作。 不多时,几个穿着沾血短袍的马匪,抬着几个巨大的木筐,从门内走了出来。 孙阿应领着几名唐卒,悄无声息从背后靠近,手起刀落。 周钧瞧了一眼木筐中的人体残骸,又跨过地上马匪的尸体,走入一条燃着火把的长长甬道。 甬道内流动着寒冷的山风,风中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隐约还能听见人们绝望和恐惧的恸哭。.. 也不知走了多久,甬道终于到了尽头,出去便是一个宽阔而又巨大的石室。 放眼望去,这里的一切,宛如地狱一般令人感到恐惧。 数不尽的铁钩,从房顶上悬下来,上面又挂着支离破碎的人体残骸。 数张满是血迹的石床,被安置在中央,充当着屠夫的砧板。 在房间的角落,放着几个结实而又沉重的木笼,里面关着一些双目无神又喃喃低语的活人。 拓跋怀素来到那些木笼前,仔细查看了一番,又对周钧说道:“这些人已经完全疯了,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鸦片的气味。” 周钧:“那些马匪用俘虏来测试药性,这些都是实验失败后的结果。” 孙阿应看了有些不忍,朝周钧问道:“二郎,要放了他们吗?” 周钧想了想,摇头道:“现在别放,先处理正事。” 一行人出了石室,走过数条交错的岔道,又绕过许多错落的石台,最终来到一片漆黑的地牢之中。 孙阿应拿下墙上的火把,顺着地牢的铁门,一间间的看了过去。 最终,停下了脚步,又对周钧喊道:“二郎,在这!” 周钧连忙来到牢门处,令人砸开了铁锁,看见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申叔公和一众金家护卫。 拓跋怀素走过来仔细瞧了瞧,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又拔开瓶塞,在申叔公的鼻子下晃了晃。 不多时,申叔公慢慢醒转了过来,看见周钧的一刹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钧拍了拍申叔公的胳膊,说道:“有什么话,出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