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面,平整而又坚固,与周钧前世记忆中的水泥路面相差无几。 画月也走到路上,先是双脚跳了跳,试了试坚固度。 接着,她又弯着腰四处查看了一圈,发现那路面看不见什么明显的空泡和翘脚,平整的就像尺子量过一般,不禁夸了一句:“屈翁的泥瓦活儿,可真是好手艺。” 屈三翁摸着胡子笑了起来:“小老儿也是庆幸,祖上的手艺还好没丢。” 周钧放眼望去,这一段水泥路只有不到三十米,再往前又是土路。 在心中估算了一下,那天从新罗铁匠铺带回来的煤灰,周钧大概也算是知道这火泥的耗用量了。 想到这里,周钧对屈三翁说道:“明天就是中市开市的日子,屈家上下可随我去长安一趟,去办妥那自荐的契书。” 屈三翁连忙称是。 周钧想了想,又说道:“去中市之前,咱们还得去趟浮萍舍,找找屈翁曾言的那户人家,顺道再寻些煤灰。” 屈三翁先是点头,接着犹豫片刻,对周钧说道:“小老儿认识的那户泾阳人家,以榨油为营生,但家里情形与寻常人家有些许不同,二郎见了,莫要为怪。” 与寻常人家有些许不同? 周钧有些纳闷,刚想开口询问,却见屈三翁一脸的讳莫如深,便想着明日见到,自然就知晓了。 到了第二天,周钧和画月骑着马,屈家六口人则驾着两辆大车,出了灞川别苑,向着长安进发。 入了春明门,一行人首先往浮萍舍行了去。 到了浮萍舍的宅门,屈三翁让家人稍候,领着周钧和画月走了进去。 走过数条长廊,屈三翁最终停在一处堂间的门口,向周钧说道:“二郎,那户泾阳人家,就在这……” 话音未落,只见轰的一声巨响,一个人形犹如破布袋一般,从堂内被扔了出来。 周钧眼疾手快,迅速拉起画月朝旁边一躲,只见那摔倒在地上的男子,鼻青脸肿、嘴角溢血,口中还在喋喋不休的骂道:“好个母大虫,够胆在奎阿老的地盘上动手,活腻了可是?!” 片刻后,又是一人惨叫着被扔了出来,这次扔的远了些,却是直接掉入了长廊外的院子里。 此时,只见一位膀大腰粗、壮硕如牛的妇人,从堂内缓缓走了出来。 一根熟铁做成的撩棍,被她握住两端,发力催动之下,居然弯成了半圆。 那妇人将撩棍扔到男子脚下,沉声怒道:“有手有脚,不勤正道,却为虎作伥,专挑穷苦人欺辱!” “毋那泼皮,下次再敢见到,阿娘这沙拳,定教你在尻洞中拔牙扶草!” 屈三翁凑到周钧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二郎,这位就是那泾阳人家的家主,公孙大娘。” 周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