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听没毛病。但陀阇迦仔细一想,感到不对劲:“不对呀?你母亲明明说你不顾反对偷偷和表兄私定终身,你怎么转眼又爱上别的男人呢?” 麦娜丽回答:“爱情这种事,三言两语是解释不清楚的。国王。”“麦娜丽!你这个该死的东西,跑到哪里去了?”卫兵很快又把阿单和萨乌黛夫妻和伊斯哈格带到阖宫,萨乌黛一看见失踪几日妆容衣着大变样的长女,差点认不出来,目瞪口呆道:“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麦娜丽得意洋洋,慢条斯理地回答:“因为我已经皈依了拜火教。母亲大人。从此以后,我麦娜丽再也不会去佛寺烧香拜佛了。” “你,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萨乌黛气得七窍生烟,当着楼兰王的面举起巴掌要打,“怎么可以这样?是谁教的你?”“诶诶,有什么话好好说吗。”热合曼抓住萨乌黛的手腕,劝阻其冷静,别在国王面前失态。“麦娜丽。”伊斯哈格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表妹,面目全非的昔日的恋人,“你真的皈依了拜火教?” 一个人思想变了,心态也就变了。心态变了,看任何东西也就和以前不一样了。昔日卿卿我我,情投意合的表兄,已经入不了拜火教女教徒的眼,她说:“天香长公主说佛学这玩意儿也有不好的地方。” 原来如此。我想,我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古里甲若有所思,热合曼赶紧上前几步走到陀阇迦面前用手捂住嘴小声说:“这几日公主一直在宫外传教。”“城里已经陆陆续续几百个人去拜火庙拜过圣火皈依,宣布脱佛……” 陀阇迦有气无力地问:“公主她还说了什么。”麦娜丽一字一顿地回答:“佛家以慈悲为怀,众生心心相惜,对他人慈悲也是对自己仁慈。”陀阇迦点点头回答说是,“不!”麦娜丽声色俱厉地当众反驳:“国王,你作为一国之主,就没想过为什么楼兰人总是被异族当成泥人捏?就因为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仁慈,楼兰人要想立足下去,对别人或对自己都绝对不可以有半点的仁慈之心!” “放肆!好个刁民。”陀阇迦压根没想到一个平民女子居然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勃然大怒,“佛教乃楼兰国之根本,胆敢如此胡言乱语污蔑佛祖,你活得不耐烦了吧?” “国王要怪罪于草民?”麦娜丽面对国王发怒,非但不害怕,还更加口吐狂言:“污蔑佛祖是天香长公主先说的,全国上下人尽皆知,国王要怪罪于草民,也应该连她一起。” “你!”陀阇迦伸手指着刁民,气得面红耳赤,想骂却不知道该骂什么好,嘴唇剧烈发抖,“真是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好哇,你这个坏东西,居然自作主张背叛佛家皈依□□,”颜面尽失的萨乌黛使劲捶打长女还边哭边骂:“还敢污蔑佛祖顶撞国王!老娘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一个数典忘祖,背信弃义的坏种?”“你能安然存活至今全靠佛祖大发慈悲庇佑,你都忘了吗?都忘了吗?” “哼。不可理喻。”站在旁边的身形高大,浓眉大眼满脸络腮胡子的阿单眼见自家长女变成这样,也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气鼓鼓地哼一声双手背后,同时把脸扭到一边连看也不愿意多看。 “呵呵。你还真相信世上有佛祖庇佑这回事?”麦娜丽不为所动,嘲笑母亲说:“这么多年来,当匈奴人和汉人如何欺压楼兰人,残害楼兰人,屠杀楼兰人的时候,佛祖的慈悲又在哪里?” “生死自有天命,”萨乌黛哭骂道:“与佛祖的慈悲并非一回事!你真是被邪魔附体了!!”“那听你的意思,”伊斯哈格指责表妹说:“佛祖不会庇佑你,阿胡拉·马兹达就会庇佑你?”麦娜丽的嘴角微微往上翘起,意味深长道:“至少我能够寻找到生命的意义,体会到生命的真谛。” “国王。”若有所思的古里甲劝说满脸愠怒的楼兰王陀阇迦:“楼兰人崇尚宗教自由,姑娘一心要向拜火教,再强求也无用,还是让她去吧。”陀阇迦沉默片刻,再问麦娜丽:“天香长公主还说了什么。”麦娜丽的回答再次出乎众人意料:“女人不是天生卑贱的种。男人能够享有的一切,女人也应该能够享有。” “荒唐!荒唐。”得知黎帕那自作主张在宫外传教引得数百楼兰人背离佛教的事,老妇人大发雷霆,当即命人把希玛妮传进宫。希玛妮见到老妇人尚未来得及发话,老妇人气得一巴掌狠狠拍在桌上冲着希玛妮就是劈头盖脸地臭骂:“妖言惑众煽动人心,她此举分明要动摇我国之根本,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希玛妮深知太后发怒,连大气也不敢出只能低头领受其斥责。“堂堂楼兰国的公主拒绝正视自己,非但不以吐火罗血统为尊,反以粟特人自居,本后默许了;挖空心思,装神弄鬼和匈奴夫人斗气,本后也默许了,默许默许,她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丑事,本后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默许,究竟还想要本后怎么样?”“想把整个楼兰都翻过来吗?” “太后请息怒。”希玛妮低眉顺眼地说:“黎帕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