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把你的肉一块一块剜下来才甘心!!” 吾日耶提看得过意不去,嘟哝道:“小猫又不是我害死的,你至于对我发这么大的火?” “反正你是匈奴夫人寝宫里的人,我就不待见你!”艾葳蕤抹了一把鼻涕一把泪,没头没脑地冲着吾日耶提发火,大声咆哮:“你无缘无故跑来和公主示好,究竟是不是又一个匈奴夫人派来的奸细还值得怀疑呢!” “诶,你!”吾日耶提也发火了:“你以为我是愿意去匈奴夫人身边侍候的吗?实话告诉你。我早就受够了!”“二十年前,我还是一个不知事的婴儿,当时的右贤王带一帮骑兵突袭村子,肆意烧杀掳掠,父亲被残忍杀害,母亲被抢走,至今杳无音讯。”“全靠着幸存的村民好心抚养,我才得以苟活。”“后来我进宫做侍女,居然被分配到匈奴夫人身边侍应。那死婆娘脾气坏得很,稍有不如意就非打即骂。你以为那种日子好过?!” 黎帕那才明白这个侍女原来和自己有着类似的遭遇,难怪,那日她会主动跳出来劝说法尔杜丝认罪?逐放下戒心,深深吸了口气,意味深长道:“难怪有句老话说一种粮食可以养得出一百种不同的人。果然如此。” 尉屠耆指了指黎帕那,问吾日耶提:“你可知道匈奴夫人暗中派乔勒旁偷偷监视天香长公主的事?”吾日耶提如实回答:“知道。那是国王刚接公主回宫,匈奴夫人得知以后如坐针毡,她不希望公主回宫可又无法阻挠所以便派乔勒庞偷偷在寝宫附近监视。嗯,其实乔勒旁也只能这样,因为公主身边侍女不多,她若贸然接近固然很容易引起怀疑。” 尉屠耆又问:“这一段时日里乔勒旁发现过什么、和匈奴夫人说过什么吗?” 吾日耶提想了想,“据我的观察,应该都不是什么重要之事,”黎帕那心里暗想幸好我小心谨慎!吾日耶提接着说:“像王子你经常来探望公主这种事情……王子你和公主是堂兄妹,彼此交往本无可非议。” 尉屠耆再问:“乔勒旁为何愿意为匈奴夫人卖命呢。” 吾日耶提回答:“她没吃过苦,哪里懂得什么叫国恨家仇。肯定和匈奴人亲近啦。” 黎帕那问:“你在匈奴夫人身边侍候多久了?”吾日耶提说:“十年。”“十年。”黎帕那沉默片刻,“那你应该也知道一些关于前王后之死的蛛丝马迹吧?”“略懂一二。”吾日耶提接着提及一个关键人物:“公主你回宫之前,匈奴夫人曾经秘密召传过朵哈女官问话。”黎帕那问这个朵哈女官为何人?吾日耶提压低声音回答:“她以前是前王后身边侍候的女官,后来被分遣至司珍房。” “难不成前王后身边的女官也和匈奴夫人有勾结。”尉屠耆蹙起眉头越发感觉到真相背后必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黑幕!“王子你早就知道了?”吾日耶提问。尉屠耆说:“茹仙说过前王后之死是匈奴夫人买通侍医所为。”吾日耶提听到尉屠耆提及茹仙,才猛然想起差点忘了这号人物。“她跑哪里去了?我一直以为她失踪了呢。” “她没事。”尉屠耆说:“公主把她藏在安全的地方避风头。”“我不知道茹仙从哪里听来这种传言。”吾日耶提说:“但我知道匈奴夫人和首席侍医之间礼尚往来,匈奴夫人经常打赏他……” 陀阇迦打发了乔勒旁一家子回去,背着手返回寝宫,沉默不语。“国王。”古里甲跟在后面,“如果这事真是匈奴夫人所为,该如何处置?”“哼。”陀阇迦冷冷地哼一声,说:“本王要处置她有的是理由,但现在没到时候。没有弄清楚斯忒妲遇害和天香长公主被调包的真相之前,本王还是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国王!”侍卫跟进来禀告说:“有人送来一封匿名信。”陀阇迦转过身,“何人?” 侍卫含糊地回答:“不知道。这信是钉在阖宫外面的树上。”陀阇迦接过匿名信,展开看,又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我是知情人我要揭发!乔勒旁就是匈奴夫人派去监视天香长公主的眼线! 吾日耶提走后,黎帕那和尉屠耆来到房里下棋,可是气氛很沉闷,没出几颗棋子就拖拖拉拉下不起来的样子。尉屠耆由此看得出她此刻心思根本就没放在棋盘上,忍不住说:“你是不是在想——” 黎帕那死死盯着凌乱的棋盘,“我早就怀疑他了。你懂的。”尉屠耆当然懂得,“可是你出生的时候,他还没进宫。”“他既没进宫,为何又会知道我的身世。”黎帕那打断尉屠耆的话的语气咄咄逼人。 尉屠耆想来想去,觉得问题十有八九是出在侍医苑。“如果问题出在侍医苑里面也不好查,”黎帕那把一颗棋子推进尉屠耆设好的包围圈里,“别忘了,那个瓦让是他的弟子。你觉得此人不会从中作梗吗?” “也对。先不要打草惊蛇为好。”“我想法子让穆茜尔去悄悄打听。”尉屠耆敲着桌面沉思说:“他为何会知道你的身世?肯定有人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