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阇迦和古里甲,热合曼三人来到阖宫看见乔勒旁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五人跪在地上呜呜咽咽个不停,“全给老子停止,别哭了!”热合曼被哭声吵得心烦,吼道:“国王有话要问你们。”他们立马安静下来。 陀阇迦逐一审视他们片刻,问:“你们就是乔勒旁的家人?”“是,国王。”回话的年轻男子自称作乔勒旁的长兄:“我们一家子祖祖辈辈以务农为生,收成微薄,若不是靠妹妹在宫里侍奉贵人赚得的俸禄接济,恐怕都得饿死。” “嘿嘿,说得好啊。”热合曼双手合抱望着乔勒旁的兄长冷笑道:“说到骨节眼子上了。”陀阇迦便问热合曼: “你为何怀疑他们的?”热合曼回答:“卑职原本去查问急报之事,结果发现这一家子人的日子很是富裕,按理说侍女俸禄不如兵卒高,可这一家子居然随意盖起了新房!”“卑职从军多年,盖新房子这种事都亏得全家老小省吃俭用许久才勉强达成,所以觉得可疑,把他们统统抓来了。” 陀阇迦听罢也觉得蹊跷,质问乔勒旁的家人:“怎么回事。你们一家子既然田地收成微薄,单靠乔勒旁那一点俸禄接济,就能住上新房子了?”“嗯。”古里甲捏着下巴沉思片刻:“按他们人头计算,得到普通侍女的俸禄,顶多是吃饱肚子而已,确实不足以盖新房子。” “这个。”乔勒旁的兄长支吾着,“这个反正是妹妹寄回家的钱,她寄多少我们就用多少。”“国王。会不会是匈奴夫人打赏?”热合曼灵机一动,侧身对着陀阇迦耳语:“众所周知匈奴夫人最喜欢玩这一套。” “国王!”侍卫带着昨夜突然出现在匈奴夫人寝宫的那只不明断手来到阖宫,扔在陀阇迦面前禀告说:“……匈奴夫人可被吓得不轻呢?” 陀阇迦一看,嘿,很细很白,果然像女子的手,自手拐处被砍断,手法利落,切口处皮肉很平整,中央裸露出圆形的白骨截面,血迹早就已经干涸变黑。似乎在控诉自己的遭遇是那么悲惨。“你们看是不是乔勒旁的手?”陀阇迦恶心地反胃,扭开头让乔勒旁家人过来辨认。 “就一只断手而已,又不见尸身,我们怎么认得出来啊。”他们结结巴巴地说。“国相你怎么看。”陀阇迦对古里甲轻轻耳语。 “这个,”古里甲看了看地上的断手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满脸惶恐的乔勒旁家人,沉思道:“乔勒旁是匈奴夫人寝宫里的侍女……突然莫名失踪,老臣认为恐怕凶多吉少啊。”“嗯。本王明白了。”陀阇迦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神态意味不明道:“这肯定是匈奴夫人搞的鬼。”“她瞒着本王做过不少恶事,如今瞅着势头不对怎么的,就想杀人灭口故意挑起事端?” 古里甲耸耸肩,说:“没有证据,老臣不敢妄下断言啊。” “黎帕那!”黎帕那端着一盆乳酪走下台阶来到庭院打算喂猫,迎面遇见赶来探望的尉屠耆,扯扯她的衣袖关切地说:“让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没事。”黎帕那甩开他的手若无其事地放下乳酪,“啊呜啊呜”呼了几声,猫儿们耳朵动了动,眼睛骨碌骨碌地转了一下然后扑过来看见摆在地上的奶酪立马就跳到盘子边争相用前爪扒着盘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你别固执了,让我看看!”尉屠耆强行抓住她的手腕,捞起袖子,“黎帕那!”艾葳蕤气呼呼粉冲进来,质问“杀猫的明明是依娜姆,你为何杀的乔勒旁!”“诶。”尉屠耆连忙训斥道:“大白日的你大呼小叫些什么?”“怎么?沉不住气了?”黎帕那另一只手的手指碾着垂在胸前的发辫,慢条斯理反问艾葳蕤:“难道乔勒旁不该死吗?” 艾葳蕤意识到宫中人多嘴杂,应该避免隔墙有耳惹来麻烦,声音明显降低了许多:“乔勒旁是该死。但更该死的是依娜姆啊!”她扭头看了看和崽子们一起进食的阿墨说,“你答应过它要报仇的。” “哼。”黎帕那冷笑一声,“依娜姆……报仇自然是要报的。该死的东西自然该死。但现在还不是动她的时候。”“我早就说过,绝对不会让匈奴夫人死得那么容易!” 尉屠耆问:“下一步你打算怎么样。”她悠然地回卖起了关子:“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话音刚落:“公主!”吾日耶提捧着一个盒子小心翼翼地摸进了寝宫,神秘兮兮地说:“我已经把小猫的尸体偷回来了。物归原主。” 黎帕那认出她就是上次劝说打猫的法尔杜丝认罪的那个,“原来是你啊。你就不怕匈奴夫人知道以后拿你问罪吗?” “嗨。”吾日耶提笑道:“我本来就不想在她身边侍候了,无所谓!”黎帕那说:“你以为仅仅是侍候的问题吗?像她那种视人命为草芥的人……”“拿来!”艾葳蕤对吾日耶提的示好并不领情,狠狠瞪了对方一眼,毫不客气地从她手里抢过装着猫尸得盒子打开一条缝看了一眼便不忍再多看,流泪满面,把脸贴在盒子上悲伤地哭泣:“我的小猫你死得好惨哟,你该有多疼哟。呜呜呜呜。依娜姆,你这个恶毒的歹人,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