阇迦暗想道:搞得本王难堪左右不是人。 本王想揭穿她轻而易举,找王族过来对质自然会大白于天下。可这样的话本王不得不定她一个擅权之罪……不行不行。斯忒妲的仇未报呢。本王得留着她,等到黎帕那回宫认祖归宗,再来个秋后总算账。 本王也不可能将罪过算在王族头上毕竟回宫复位本是本王和王族暗中串通好的,本王知道外戚的心思,外戚也知道本王的心思。 “好吧。既然你是受王族蒙骗所致,倒也情有可原。”陀阇迦宽恕说:“ 只不过外戚嚣张跋扈,要教训他们尚不是一日两日的事 ,得从长计议。”“起来吧。” “多谢国王。”珤勒尔心里暗喜,认为国王信以为真,自己反咬外戚成功,顺利脱罪,谢过陀阇迦之后站起身却万万没想到接下来的事足以吓破胆。“王后啊,实话说吧。” 陀阇迦接着说:“本王既然回宫复位了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闲杂琐事也不仅仅想计较。因为本王有许多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其中一件……你是本王的妻子,本王必须要告诉你。” 珤勒尔好奇地问:“是什么事啊,国王?” “嘿嘿。”陀阇迦笑了几声,“本王被汉人抓走这一趟没白走啊。意外找到了前王后生的那个孩子。她还活着呢……本王已经和她相认并且打算明日就接她回来认祖归宗。” 什么?那个小野种……?她真的还活着? 已经和国王相认了?怎么可能?匈奴女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还会有这种事,当年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不会被人觉察的掉包计,自以为十拿九稳弄得死无葬身之地的恨之入骨的小野种,……居然还活着?瞪大眼睛惊呆了的珤勒尔当即石化在原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陀阇迦的话好似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匈奴女人听见提及前王后的孩子时突然出现的表情异常,陀阇迦看在眼里但不动声色再接着说:“斯忒妲生前与你【交好】,你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也很高兴吧?她的阴魂在地底下也可以得到安息了。” “啊哈是啊是啊。”珤勒尔极力掩饰住内在的心虚,惊慌与不安,强作笑颜:“但我觉得这似乎有些蹊跷。” 陀阇迦问:“蹊跷?有何蹊跷啊?” “国王。你怕是记错了吧。当年王后产下的分明是一个死婴,很多女官都可以作证,嫡长公主怎么可能还活着呢?国王千万别相信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蒙骗,认错了公主,混淆了楼兰王室的血脉啊。” 贱妇。你还敢提死婴。陀阇迦微眯起眼睛盯着匈奴女人,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丝不易觉察的火光:休怪本王不给你台阶下。“自从斯忒妲生了一个死婴之后,王宫大苑里长年流言蜚语不绝耳,说什么前王后生的根本不是死婴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婴,某人故意用死婴,”他说某人这个词时,故意着重声调,“掉包了女婴。” 珤勒尔的身体顿时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仿佛“某人”这个词是故意说给她听的。确实,这就是陀阇迦旁敲侧击,故意试探,陀阇迦早就起疑心,她尚蒙在鼓里罢了。 “国王多虑了吧。王宫大苑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谁有这么的本事,把刚出生的公主用死婴掉包走?” “王后如何肯定王宫大苑里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当年斯忒妲怀胎之时,本王屡屡听闻内宫不少女人妒忌她,害得她几次险些滑胎幸好侍医及时用汤药吊着才得以保胎,这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哼。内宫看似平静实则一摊污糟!”陀阇迦的言辞凿凿令珤勒尔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是时候开始,手心冒着冷汗……她渐渐认识到公主回宫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自己不能再多言,否则言多必失,国王就算不起疑心也得起疑心。 “公主回宫了,你就是公主的母后。我们都是一家人,应该和和睦睦,人丁兴旺才对。” “那自然是。”“国王。我作为母后感到非常好奇,你在哪里找到的公主?” “说来话长喽。”“本王之所以认定她就是当年斯忒妲生的那个孩子,因为她有王室最高等级的镶金玉镯。据说是她的养父母捡到她的时候襁褓里带着的。” “她的眉眼压根儿和斯忒妲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精通琴棋书画,简直完全得到斯忒妲聪慧的真传啊!” “诶,对了。王后,你好像还见过她。” 珤勒尔虽然佯装平静:“我?怎么可能见过她?”陀阇迦听得出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呵呵呵呵呵,你忘了?上次那孩子在阖宫砍杀安归的时候也砍杀了你呀!就是她没错,本王和斯忒妲所生的骨血!” 她?啊哈哈哈,原来是她。原来她就是那个死不了的小野种啊。我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