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依布蒂哈吉从尉屠耆手里接过装入活物的长颈琉璃瓶子左看右看,觉得不可思议:“轻轻一罩就进去了?王子你怎么做到的?” “这瓶子明明连一丝裂痕也没有,”穆茜尔无法抵御强烈的好奇心,重复依布蒂哈吉的问题:“王子你怎么做到的?” “这是秘密。”尉屠耆诡秘地笑着从依布蒂哈吉手里拿回长颈琉璃瓶子放下再提起,小兔子再次放置台面上,瓶子依然完好无损。众人兴奋直呼精彩,穆茜尔好奇地心里痒痒立马揪住尉屠耆的衣袖连连撒娇:“王子教我,我也要学魔术!” “抱歉。独门秘术,概不外传!”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嘿嘿嘿……”两人嬉笑怒骂拉拉扯扯好一会儿,远处隐约传来黎帕那的声音,听起来硬邦邦好似谁得罪她一般:“尉屠耆!” “黎帕那叫我呢。别闹了。” 尉屠耆连忙挣脱穆茜尔的手并将其推开然后转过身沿着蜿蜒长廊急急忙忙赶回寝宫。“黎帕那?”他刚踏进门,冷不防眼前飞过来一个圆柱形的大家伙儿幸好身手敏捷,稳稳接住,定睛一看原来是床榻上的波斯风格绣花枕头么。 “玩得挺开心的嘛。”床榻上原本躺着的姑娘骨碌坐起来,脸色阴沉: “我叫你几声才听见?!” 女子都是这样嘛。小心眼。尉屠耆抱着绣花枕头笑嘻嘻地走到她旁边解释说:“我在外面给他们表演魔术。亲爱的公主,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多多包涵。”哼。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再老实的货色相处久了倒也学会油嘴滑舌。“诶。你家是不是养着个疯子啊。” “疯子?”尉屠耆疑惑地问:“什么疯子。我家没有这种玩意儿。”“还想骗我?”黎帕那朝敞开的门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仔细聆听:“你把耳朵竖起来。”他乖乖就范,门廊外“稀里哗啦”的吵杂的雨声中果然隐约夹着一丝疯疯癫癫的女人喊叫:“冤有头债有主……”乍然听上去或许会觉得毛骨悚然但尉屠耆早就习以为常了,耸耸肩若无其事地说:“噢,没事。别怕。她是我父亲的一个小妾,患有疯病被囚禁在地牢里不许见人。” “小妾。”黎帕那哪里有害怕的样子,她惊诧地看着尉屠耆问:“你父亲还有小妾?”尉屠耆点点头,她继续刨根问底:“老匹夫到底有几个妻妾啊?” “嗨。”尉屠耆在姑娘旁边坐下解释:“一个被废了名分的小妾罢了,逐出王室玉牒的,她什么也不是。无所谓啦。” 黎帕那觉得不可思议:“就算如此吧,为何我此前来过几次都没听见她的声音?”“她的病时好时坏的,”尉屠耆说:“ 好长时日没发作了,谁知道……” 楼兰王的御用书房。推开房门,淡淡的书香飘散在房内。一层层的书架上堆满了各种来自丝绸之路南北的书卷,陀阇迦坐在檀香木矮桌前,放下笔看了看习字的纸张,嗯,娟秀的佉卢文甚是悦目。珤勒尔则摘下所有首饰,披着长发,穿着素服跪于地板等候问话。 “你有什么想说的。” “国王。童格罗迦的事情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我确确实实也是一个受害者。” “受害者?你是本王的妻子,是楼兰的王后,谁敢加害于你呀?” “全都是因为国王你不在宫中。不。你明明早就被汉人释放回来,却不肯回宫而是躲在外面,搞得我一直以为你出事了。” “哼,你以为本王出事,本王看你是盼着本王出事吧!” “国王,盼着你出事的人不是我。而是笺摩那!”珤勒尔辩解说:“当初你被俘走之后,国都城里流言四起,什么如果你回不来,笺摩那便要赶在汉人和匈奴人送回两个王子前发动政变,拥立摄政王即位。” “那你还要逼迫童格罗迦即位?” “我方才已经说过了,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躲着不肯回宫,”匈奴女人斗胆说:“所以宫里的人全都合起伙来欺负我!” “胡言乱语!” “我才没有胡言乱语。你早就回来了,宫里的王族贵戚,包括太后,摄政王和旁系亲王都知道却没有人告诉我;城外芦苇荡发现的那具无名男尸,他们也早就知道,却还是隐瞒着不告诉我。太后还故意告诉我说尸体是你,办什么国丧全是太后的主意,拥立摄政王即位都是外戚的三寸不烂之舌在作怪! 这不是合着伙儿欺负我是什么?” “他们鼓动,你就听了?” “我也实在没有办法。国王你没有下落,两个王子又生死未卜,加拉瓦又年纪太小,我是打算先让童格罗迦先代政至加拉瓦成年再……” “大胆!”陀阇迦勃然大怒:“ 本王还没死呢!”珤勒尔说:“ 可王族亲贵都蒙骗我说你死了。居心叵测的是他们才对。”这匈奴婆娘挺机灵,懂得反咬一口。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