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森你这把懒骨头,给我滚进来!”妮妲朝门外大吼着,“老爷,夫人。”莫森闻声很快赶过来,媚笑道,“有何吩咐。” “你还好意思问。” 妮妲挥手就给他当头一掌,“昨夜家里又来了刺客,你可知道。” “刺客。”莫森瞬间撇了笑脸, 盯着床榻上血淋淋的假人看了片刻说:“我不知道。我昨晚没喝酒,真的。”“没喝酒。” 巴塞木问他:“那你可有听见动静。” “没有啊。”莫森一头雾水地回答:“大门的锁完好无损,如果刺客是堂而皇之从大门闯进来,狗肯定会叫。” 尉屠耆听罢若有所思地说:“ 难道又是翻墙。”你别提翻墙这个词了,尉屠耆。黎帕那心想着:否则我会想到另一个人。 “如果刺客是翻墙进来,”坎吉和想法和黎帕那雷同,捏着下巴沉思说:“估计正如我方才说的,进入卧房看见床榻上躺着一个人,烛光昏暗之下误以为是国王,猛扎三刀,黎帕那包裹在假人里面的血袋被扎破,血流了一地,刺客的脚上也沾了血,结果从里到外留下了一排带血的脚印。” 三刀。不对呀。黎帕那蓦地愣住,脑子里激灵,快步走到床榻前弯腰查看,因为记得清清楚楚昨晚趁尉屠耆睡着之后提着弯刀悄悄溜到陀阇迦的卧房往假人的心口和腹部各扎一的场景。对,就是这两处各扎一刀,没错。可为什么假人的腹部又多出了显而易见的一刀呢? 她瞪着假人腹部位置的两个扎口,感到匪夷所思:真的是扎了两刀嘛,莫非昨夜走之后还有一个人也闯进来也往腹部扎了一刀!?黎帕那如此怀疑源于地上的血脚印,从床榻延伸至门口,顺着门廊往左拐直至台阶,下了台阶便是茵茵草地再无迹可寻。而她的卧房处于陀阇迦卧房的右面如果靴子沾上了血,脚印应该是出门往右拐才对。然而她的靴子实际也并没沾上血。“黎帕那你看什么呢。”尉屠耆看见她蹲下来死死盯着血脚印看得出神的模样,觉得好奇,弯腰和她一起看。 黎帕那张开虎口,用食指和拇指掂量血脚印,“你觉不觉得像一个男人的脚印。” “笑话。”妮妲是外行,走到尉屠耆旁边嗤之以鼻道:“你还能凭这玩意儿找刺客吗?”“你妇道人家懂什么。”幸好巴塞木领会黎帕那的意思,朝妻子翻白眼道:“ 波斯医书说男人和女人之间存在的差异,走路留下的脚印特征也有不同。比如说男人身材高大,骨骼较粗大,脚也较大较长,脚弓较高所以走路步幅也较大,女人身材矮小,骨骼较短小,较窄而短,脚弓较低,骨盆低而宽,体较轻,走路起落平稳,走路平稳跨步小。”陀阇迦兴致勃勃地听诸位分析听得很认真,坎吉也蹲下来用手掂量脚印之间的距离,“看起来挺粗大,而且脚印和脚印之间的距离......夫人,你来试试。” 妮妲惊诧地问:“试什么。” 坎吉说:“当然是过来走几步路啦,像平时那样走。” 妮妲生气道:“我虽是女人但脚也挺粗。你这老奴难道怀疑我是凶手?” 坎吉不耐烦地说:“就走几步路而已,让我好好掂量掂量。行不行?” 巴塞木欣然同意,让妻子就范:“你就走几步吧。我们好判断血脚印究竟是男是女。”既然老爷发话,妮妲无可奈何只好抬脚沿着血脚印走了几步路。“看,看,果然!”坎吉指着妮妲每走一步路的落脚点与血脚印的距离,兴奋地说:“夫人的脚虽然粗但是走路平稳跨步小,与血脚印不符可见这就是男人留下的脚印。” “老爷!老爷!”门外传来尖厉的叫喊,诸位回头看见艾葳蕤惊慌失措地闯进来,“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黎帕那脸色大变腾地跳起,大吼道:“安归对吧……?!贱种,看这次我不让他支离破碎才怪!” 艾葳蕤说不是安归是外面发生了骚乱,南北东三个城区发生了骚乱! “什么?骚乱?”陀阇迦板着脸来到她面前问:“说清楚,怎么回事?” 艾葳蕤说听闻护国大将军及其党羽今日发动病变,意图推摄政王上位,引发百姓却强烈反对,双方发生激烈了冲突,其中还包括许多寺庙僧侣……她亲眼看见很多僧侣用石头攻击那些造反的士兵,与此同时很多百姓在三个城区的各个街道聚集,呼喊反对摄政王即位的口号,潜伏在城区各处的唯恐天下不乱的地痞暴徒也迅速出动,争相用棍棒、石块、刀剑暴力攻击卫兵和过往的无辜的老弱妇孺。 好哇,笺摩那,本王等待多日,你终于跳出来了!!陀阇迦顾不上发火,冲出府邸迎面扑来浓浓烧焦的味道,西城区之外很远的地方浓烟满天,闪着火光,还隐隐约约伴随着疑似尖叫和怒吼声。“着火,着火!”街上到处乱糟糟,哒哒哒忙乱的脚步,粟特人拖车赶牲口惊慌失措到处逃串,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他们不得不中止买卖纷纷关闭集市快点回家躲避,“谁也不知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