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什么狐狸尾巴啊?”珤勒尔躺在床榻上动了动,有气无力地问。“明明三更天还没到呢 。让你趁夜偷偷出去抓点顺气的药怎么回来就说话没头没脑的?” “王后,摄政王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依娜姆走到床榻边,激动地连话也说不清楚。 “说清楚点!”珤勒尔微微抬起脖子,不耐烦地低吼道。“别没头没脑的!”“我刚才路过阖宫的时候无意间听见摄政王在审……”依娜姆弯下腰对着珤勒尔耳语许久,珤勒尔立马来了精神,坐直身子 惊愕道:“国王是摄政王的长子安归绑走的?” “我听得清清楚楚。”依娜姆点点头,继续说:“安归意图唆使摄政王谋朝篡位未果所以暗中派人做手脚,绑走了国王。然后利用公主和国王关系不睦大做文章,污蔑公主和护国大将军私通,原来这件不可告人的秘密,摄政王早就知道了,想必是碍于脸面而不敢公开透露吧?” “真是不可思议。”珤勒尔蹙着眉,涂着寇丹油的手指反复捏着下嘴唇,思索许久半信半疑道:“这个安归,不过一个旁系的王子罢了,平日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的野心?他希望他父亲继承王位,他就是王储了?他这梦做得倒美啊, 摄政王可还有一个儿子呢,想当王储有这么容易?” “我看这个安归王子啊,生来就是随了摄政王的秉性。懂得掩饰会伪装。”依娜姆揭穿说:“平日看摄政王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其实私底下脑子精明得很,媚上瞒下,如果不是我刚才无意路过阖宫,听见他们的对话,没准还真会被他蒙骗一辈子呢。王后你说得没错,摄政王果然是个伪善的东西。” 珤勒尔冷冷“哼”一声,蓦地想起什么,好奇地看着依娜姆,“安归借此污蔑公主也说得过去,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他单单选中了那个该杀千刀的笺摩那,将其和公主拼凑成一对来大做文章?” 依娜姆挥挥手,信口开河道:“嗨,这不明摆着的吗?护国大将军掌握着楼兰的兵权,日后极有可能会成为安归的绊脚石,必须早日除之而后快。” “绊脚石?” “如果摄政王当上国王,必定会涉及到立王储的问题。护国大将军未必会支持安归当王储。相反,我倒听闻护国大将军和尉屠耆走得近。” “傻瓜。谁都懂得一个掌握兵权的重要人物并非想动就能动, 何况是手里尚没有实权的安归!”珤勒尔狠狠瞪了依娜姆一眼,“而且话说回来你也先别把问题看得那么长远。真以为童格罗迦能如安归所愿当上国王?陀阇迦的两个儿子被撂到哪儿去了?就算没有帕尔哈提,还有斋普尔呢!”依娜姆听出珤勒尔这番话有弦外之音, 惊讶地问王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二王子怎么了? 珤勒尔垂下眼皮子,沉默片刻,“告诉你实话吧。我们被押在匈奴王庭的二王子帕尔哈提恐怕靠不住。” “什么?”这下轮到依娜姆惊愕地睁大眼睛看着心事重重的楼兰王后,匈奴贵族女子珤勒尔,“二王子,他怎么了?” “你也知道二王子以前在楼兰的时候身体情况就不好。”珤勒尔边说边打开梳妆匣抽屉取出不久前匈奴单于庭的一份密信递给依娜姆让她看看上面的内容,无奈地叹气,“ 去到漠北又无法适应草原生活这几年来一病不起。”“大概半个月前,二王子吐血了。巫祝说病入膏肓,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王后,你怎么会收到信的?” “哼。”珤勒尔冷冷地说:“本后自有办法。笺摩那只是不许向外面传递消息,没有不许我们接收外面的信息!” “这可怎么办哪?”依娜姆倒吸一口冷气:“如果二王子死在匈奴……” “没有了二王子,”珤勒尔打断她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地说着好像吐出来一个字就有百斤沉重。“ 本后原来还把希望寄托在摄政王身上,可这些时日以来,越看他越是庸庸碌碌无所作为实在是太令本后失望了!!这个没用的老东西也靠不住。将来的楼兰王位继承人只剩下押在长安的大王子斋普尔,匈奴的希望要破灭了!” “可眼下谁又能肯定大王子的处境比二王子好多少?” 依娜姆捧着信,斗胆说:“毕竟都是在异国他乡为质。”她把声音压得很低,因为知道这番话来得敏感假如传出去引发的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只能对着王后私下偷偷商议,然而她终究还是失算了,这番话早已被隐蔽在窗外的希玛妮王妃安插的心腹偷听得清清楚楚。 “谁说不是呢……听闻汉朝地广富饶,谁又能肯定大王子的处境比二王子差多少?”珤勒尔托着额头, 瞪着远处跳动的烛光,六神无主地嘟哝道,“ 汉人长年暴打匈奴一门心思妄想称霸西域掌控楼兰这块丰水宝地……日后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说不准,说不准。” “王后,究竟该怎么办哪?” “匈奴人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