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你没事吧?”蒂亚妲慌忙搂住安归的头,反复仔细察看其脑门是否红肿?是否起包?所幸并无大碍——尽管如此国王的女儿也不能肆无忌惮、明里暗里欺负人吧?!安归正要发怒,眼角余光里窜过来一个气势汹汹影子,下意识侧过头冷着脸斜睨对方:碧眸亮闪闪地活像烧着什么东西,裂开的嘴唇露出白牙齿冲着他们干笑,那整齐的牙齿好象会咬人。哎呀呀,好害怕呀我好害怕呀!我忍不住打一个寒噤,真没料到我的王妹生气的时候有那么可怕!“ 是你啊。”安归放下捂着脑门的手,满脸轻挑道:“稀客。稀客。” “听说你早前和扜弥国的赖丹私奔怎么又回来了?”“噢。明白了。你一定舍不得尉屠耆对吧。” “也难怪。”“隔三差五就卿卿我我打情骂俏的,倘若少了你这颗相思豆,我的王弟怎么活下去他还不得闷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 “安归。” 童格罗迦望着长子右脸上那块清晰的五个手指头的巴掌印,怔怔道:“你要活活气死我?”“明着软禁还惹事,非得打下大牢才肯修身养性吗?”“我没惹她是她自己上门来找事!”安归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指着脸色铁青的海珑麟,气急败坏道:“蒂亚妲可以作证!” “王叔。”海珑麟瞪着坐在王椅上的童格罗迦恶声恶气道:“这就是你的好儿子!吃了熊心豹子胆 ,你担任摄政王住持政务期间而肆意妄为、结党营私企图谋逆,怎么?惩罚却只有打下大牢这么简单吗?或则你根本是在故意庇护?” 童格罗漓噎住,无言以对:“……”原来他草草办完政务还没来得及躺下歇息就听见侍卫禀告说凤卿公主突然撒疯跑去找安归王子打架,可把他吓得够呛!很快笺摩那和热合曼便把两人带来阖宫接受调解,他打量两人几下,发现公主的右手有三根手指折断了指甲而且脸色铁青,一副余怒未消的神情,安归右脸上则呈现出一片红红的巴掌印,衣服被撕开几道大大的口子裸露出五条血迹斑斑的抓痕。可想而知半个时辰之前刚刚发生的“战事”有多么激烈?考虑到自家这个逆子和公主是堂兄妹,是同宗,堂兄妹打架固然有涉楼兰王室颜面所以决定破例不宣召王公贵族和大臣们进宫旁听只留下国相,笺摩那和热合曼几人,进行私下调解。 “……”话说此刻的笺摩那背着手侧着身子站在海珑麟和安归身后和童格罗迦一样无言以对,但区别在于童格罗迦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公主的问题,笺摩那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王叔你变哑巴了吗?为什么不说话?”海珑麟眼见童格罗迦迟迟不回答,更加生气,逐提高嗓音,大声咆哮道。“哈哈哈哈,莫非我拿中了你的命脉,你做贼心虚?” “什么命脉?什么心虚?”童格罗迦终于打破沉默,结巴几句,眉头紧紧蹙着,呈现处一副愁眉不展的神情:“ 我每日代替你的父王,我的王兄处理政务,哪有什么心虚?”依娜姆恰好经过阖宫, 听见海珑麟如雷般的咆哮:“你们少装傻充愣!” 三更半夜,摄政王和公主吵吵嚷嚷干嘛呢?依娜姆心生好奇便躲在门边,悄悄探出头看见公主指着安归,怒不可遏道:“老实交代,父王是你绑走的对不对?!” “你胡说八道什么,不要以为国王之女就可以随意欺压别人!”安归被海珑麟的责问所激怒了,心想我到底倒了什么霉,每个人都喜欢往我身上泼脏水?他瞪着海珑麟满脸怒容连脑门的头发几乎要炸飞起来,眉毛倒竖着,整座富丽堂皇的阖宫顿时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烟味。 “欺压?还有脸说出欺压二字。”海珑麟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父王被俘至长安之后,你想让王叔坐上王位,所以暗中派人绑架父王然后又设计嫁祸于我因为你知道我和父王关系不睦,故意散布流言陷害我和护国大将军私通。这样让我和护国大将军双双变成暗害父王的嫌疑人,你就可以继续逍遥法外胡作非为!安归,你这个无耻的卑鄙小人!” 国相古里甲惊诧地睁大眼睛,心想公主居然说得和摄政王所怀疑的丝毫不差?“胡说八道!”安归咆哮道:“你全是凭空想象而已,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干的?”“用不着出示证据。”海珑麟冷笑道:“只要 找到父王 所有的谜题自然会迎刃而解。” “吓唬我呢?”安归亦还以冷笑道:“告诉你海珑麟,就算找到国王也奈何不了我。因为我和绑走国王的幕后主谋毫无干系,我是被冤枉的!” “尽管如此。”沉默许久的笺摩那终于发话了,扭头看一眼傻乎乎的童格罗迦,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很低沉, “你曾经怂恿你父亲坐稳王位图谋不轨总是事实吧?”“当初你父亲说我和你串通一气,我还没明白呢……” “王后,王后!”依娜姆顾不得听安归接着还辩解了什么,兴冲冲地跑回王后寝宫,冲着趴在梳妆台上没精打采的珤勒尔大喊大叫:“狐狸尾巴,狐狸尾巴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