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根钢针插着,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眼泪一粒一粒地从眼眶里掉落出来,他不愿擦干,也不愿停止哭泣。很快大理石地板湿润了一片。深深浅浅的颜色带着某种黑暗嘲讽的气息冲他微笑。皮肤皱巴巴有点像树皮的手紧紧抓着门框无力地弯下腰,老泪纵横:我后悔我做的一切,孩子……你能不能原谅我? “哎哎你们听说没有?今早城外发现了一具身份不明的尸体。” “怎么回事?” “好像是昨晚受人指示跑到西城区去刺杀公主。摄政王和护国大将军都去看了。”穆茜尔在打扫亲王宫邸花园时听见侍卫和侍女偷偷议论,心生好奇便扔掉扫帚凑上去搭话,“然后呢,摄政王打算怎么处理这事?” “这个嘛,恐怕有点难度。” “难度?什么难度?” “你们知道幕后主谋是谁吗?”侍卫警惕地往四周探视许久,确定没有重要人物靠近才放下心告知实情:“大王子。摄政王已经派人传他去阖宫问话了。” “啊!”众人顿时大吃一惊,“摄政王怎么知道是大王子?” “因为在事发地点发现了一颗可疑的绿宝石。大王子不是正好有一颗绿宝石戒指吗?他和那个贱奴蒂亚妲的定情信物。摄政王起初没认出来。二王子认出来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好一个手段狠辣、滥淫凶恶而且胆大包天的大王子!我就说吧上次设计绑走国王的肯定也是他!不学无术,劣迹斑斑——在亲王宫邸里勾三搭四,开始还只是些侍女难逃糟蹋后来渐渐地壮着胆子勾引起亲王的宠妾爱妃。明目张胆,胡作非为,他在寝宫狂妄非为到了极点!! 罪状一: 收罗二三十个娇娃美女还不知足常常不论青天白日,或是夜静更深就闯进人家的内宅闺闼中见有美貌的年轻女眷就随意作恶。他随身带着二十个武士分几个把守大门又分几个把她家的父兄或夫君捆绑起来然后大模大样地直入闺榻尽情取乐后,就一哄而散。 罪状二:最欢喜打猎,常常带上大队弓箭手坐着三四十辆猎车,在大街上扬长而过,吓得路上百姓个个躲得连影儿也不见。他到了乡间肆意将好好的田稻被践踏得东倒西歪好好的民房被拉扯得墙塌壁倒。他手下的兵丁要讨主子的好也不管家禽家畜一齐拉来,献到他的马前讨赏。 临走时又把农户家里储藏的鱼肉果莱吃了个干干净净弄得十室九空男嚎女啼因此他每出去打一次猎就会糟蹋得一方百姓的生活沦入水深火热中……还有罪状三,四……简直多得像一碗麦仁饭,数也数不清! “父亲。不是我做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啊真的和我一点关系没有!”穆茜尔进宫悄悄寻到阖宫门口果然听见安归苦苦辩解的声音,她躲在门边小心翼翼探出头偷窥看见里面空荡荡,只有童格罗迦和安归这对父子在,童格罗迦坐在王椅上双手托着脸,一副六神无主地模样,安归则背对她而站,虽看不见表情。但可以从说话语气判断出其情绪非常焦灼。 童格罗迦说:“我知道你喜欢结党营私。王公贵族当中就是你这小子从小喜欢打架,而且还是拉拢一大帮人帮你打架。你连亲弟弟也不放过。”“不不,我没打过尉屠耆,只是吓唬吓唬他罢了。父亲,父亲,那根本不叫结党营私。叫做收门客。”安归一遍又一遍地向童格罗迦解释说自己喜欢收门客,所谓门客就是形成自己的党羽或死士,为主人服务效忠。出谋划策帮主人做所有力所能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