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温暖的橘黄,火尖上闪着幽幽的蓝光泛着神秘的气息。“当时那种情况乱糟糟我心里没底。你确定匈奴婆娘没有对黎帕那起怀疑?”索芒坐在矮桌前,望着来回踱步的笺摩那发问。 “放心吧。她哪里想得到黎帕那就是当年丢弃的公主。”笺摩那边踱步边沉思,回忆黎帕那砍杀珤勒尔的场景,并做出精湛分析:“我很确定我的姐丈几乎是要告诉黎帕那真相……她应该叫他一声王叔,可是王后性子急躁反而认为摄政王懦弱无比丢人现眼,被粟特人踩到头上撒尿。还不懂得还击只会傻乎乎地强调自己是摄政王以及摄政王的权威……”“十有八九就这样。”话虽如此。 索芒的心里还是悬着,“我担心黎帕那会被报复。” “楼兰国内的亲匈奴势力可不小呢。”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话音未落,热合曼急急忙忙闯进来,弯腰行抚胸礼,禀告说西城区的巴赛木家里刚遭遇了刺客,公主险些遇刺,刺客已经全部被诛杀但还是有一个逃跑了。 什么什么,公主遭遇生命威胁,我身为护国大将军蒙在鼓里一无所知?笺摩那好不气恼,责怪道:“你怎么不早来告诉我。” 热合曼忙解释说:“大将军恕罪,卑职也是一时着急,没来得及禀告大将军你就第一时间带人前去察看情况。”索芒问刺客的来历打探清楚没有,热合曼说在刺客胸前发现狼头纹身,只能肯定是匈奴流寇之类。笺摩那站起身就要往门外走,“我去看看。” “慢着。”索芒叫住他,“大将军。此事非同小可,依我看尽量不要做出大动作,悄悄地处理比较好。”热合曼亦附和说是啊是啊已经安排让人把刺客尸体悄悄拖出去掩埋了。那就稍安勿躁,待明日一早再去西城区看看黎帕那的情况期望能从中找到 更多关于刺客的线索。他心里想着,无意抬头,凝视门外的一片漆黑,然后,好像有很轻细的声音,在隐约处幽幽响起,回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庭院里。停留在树枝上的乌鸦惊起,扑棱着翅膀消失在月光下。而梦域——如细节潮水般地从蓝色过渡到灰暗将世界沉进阴影之中,被夺去生命的树叶僵硬地从天空坠落。 “微风吹过小篱笆。青青的小草发嫩芽爬上一朵朵美丽的小花,风一吹来,它一摆,好象那美丽的小喇叭,轻轻地摘下一朵放在嘴上吹吹它……”肮脏的死亡故事呈一字排开哀怨的声音纠缠着风布满整个天空。“一、二、三、四、”那是一只肤色白皙的手……眩人的白。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细针,一根一根地插在芦苇杆子扎成的假人身上。“断子绝孙、断子绝孙、断子绝孙、” 黎帕那。你,你又在干什么?尉屠耆惊醒过来,窗外已经是蒙蒙亮,乳白色的轻雾弥漫大街小巷,笼罩住整片楼兰国的土地虽还不看见太阳却散发着一股燃烧的气息。 枕边空空,姑娘早就起床了。噢,庭院里隐隐约约传来噼啪噼啪的响声想必她在劈柴准备早膳吧。 尉屠耆起床穿好衣服来到庭院看见她麻利地抬起斧头,然后用力一拉,便把斧头啪的劈在柴木上,然后又麻利地把斧头扯出,再努力地抬起——一拉、扯出、抬起……原来她不久前在灶房烧热早膳至中途发现灶膛里的火势渐渐变得不旺了,该添柴了,所以出门拿来一大根木桩劈砍。 “你歇息歇息吧。让我来。”尉屠耆走到她旁边,不容分说抢过斧头。“让你来?你住这里多久时间了,劈过柴吗?”黎帕那蹙了蹙眉,说话语气有些不耐烦,认为尉屠耆这是在故意拖慢她干活的速度。 尉屠耆兴致勃勃地说自己虽然没有亲手劈过柴但好歹也是见过府里的仆从劈柴的方式,其实要领很简单,顺着柴的纹路去劈,这样就会省力很多,如果有分叉的话就特别难劈开,因为那一块盘根错节,只能用蛮力解决,有些木柴特别好劈因为它的密度本身就不大,轻轻一碰,它自己顺着纹路就乖乖散开了!“怎样?我说得对吗?” 说得对啊。说得我无言以对。黎帕那便如此回应他:“光说不做没用,你自己试试。”尉屠耆挥起斧头照着她的样子劈砍起来。一开始还很有劲,没多久手就开始发痒。“坏了!不是要起泡吧?” 黎帕那的嘴角微微上扬,嘲笑道:“口口声声自称是习武之人劈几根木柴就受不了?”尉屠耆瞪眼反击道:“你别小看我!”说罢高高举起斧头对准木头用力砍下去只听“啪”一声木头碎成四分五裂散落满地,弯腰捡起木块扔进筐子里。 “呵呵,原来你们在劈木柴啊。”笺摩那走进庭院见状笑吟吟地说。 尉屠耆直起腰身,“你怎么来了?” 笺摩那说是为昨晚刺客的事情而来。黎帕那“哼”一声淡淡地说“敢情官威大过天,昨晚你不来,是不是要等到我被杀了你才来啊?”恰好此时早起的陀阇迦正沿着长廊散步刚拐了个弯撞见此景,立马敏捷地向后闪退到墙角后面仔细聆听他们的对话,笺摩那没注意这位“失踪”已久的国王更不知道其就躲在附近对自己虎视眈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