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婆娘……我们统统都得完蛋。”索芒根本不害怕,冷笑道:“你真以为匈奴使者是想要去见她吗?” “其实在利用我们给她传话罢了。估计詹师庐是不满陀阇迦没守住西域关口这件事,所以迁怒于珤勒尔。骂她没有作为,让楼兰的民心动摇,随时可能倾向汉朝那一边,暗指再送美人过来替代她相威胁。” “大将军!大将军!不好了!”卫兵突然慌慌张张跑进来,刚遭遇惊吓似,结结巴巴几乎连话也说不清楚:“出事了、出大事了!”笺摩那忙问出什么事,卫兵结巴了半天才让他听明白:“南、城区……又有匈奴使者……杀……” 笺摩那带上卫兵高举着火把赶往南城区事发的运河段,刚刚靠近就迎面扑来一股略显怪异的气味,仿佛血液般腥涩。 他借着红红的火光果然发现一具无头尸体正漂浮在宛如巨蛇身上的黝黑光滑的鳞甲的河面上,血液从其脖颈处切面奔涌而出将河水染成一片恐怖的猩红色。“这杀人手法和前面几次差不多,莫非又是黑甲人干的?!” “摄政王!”哈斯乌拉发出的巨大的可怕的吼声打破清晨的宁静,震得楼兰王宫的廊柱一阵阵颤荡不算,瞬间扩散开来的巨大声波惊得树上鸦雀四处飞散,“这叫什么?此前右贤王到访楼兰的时候,陀阇迦那个老东西昏庸无能,纵容她一再作乱,如今还闹到老子名下来了!” 童格罗迦看着被卫兵从河里打捞起运用白布裹得严严实实,抬回来安置在阖宫中央的无头尸体,脸色吓得像马奶似地煞白。皮肤下面一条条隆起的筋肉不断地抽搐着。其他人更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堵得自己呼吸都觉得困难,谁会想到黑甲人沉寂一段时间之后突然又跳出来闹事呢?哎呀呀,这可也怎么办才好? 笺摩那站在尸体旁边,心想黑甲人够狡猾。犯案从来不留疑点痕迹,哈斯乌拉嘶吼道:“匈奴人都是世世代代生活在漠北的牧民,我带着他们离开漠北草原来到西域办事却发生如此横祸,你们要我该怎么回去向詹师庐大单于交代怎么向他们的家人交代?难道你们楼兰人就是这样对匈奴效忠的吗?” “老东西。听着!。”哈斯乌拉越说越火大,“嗖嗖嗖”全体匈奴使者皆横眉竖眼,齐齐拔出亮晃晃的佩刀,武力逼宫之势迫在眉睫:“老子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三天内拿不到黑甲人的人头,老子就直接血洗整个楼兰城为匈奴人雪耻!” 听到匈奴人恐吓血洗整个楼兰城,童格罗迦像从云端跌到深渊之下,挣扎很久发觉所有外界的事物均在发生剧变似乎是正配合着自己绝望至极点的情绪:天空是昏淡阴郁的天色;近处是王公贵族和大臣重浊乌黑的影子;远处门廊外是阴暗无光的宫苑,还有一阵阵刺骨的冷风……完了。完了。全完了。 正当整座楼兰王宫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好像末日就要来时,守门卫兵跑进来禀告说:“摄政王。宫门口来了一个粟特人……” 笺摩那听到“粟特人”这三个字立马脑子激灵,扭过头听说是来报信的,找到了数日前在河西走廊突围中左日逐王狐鹿姑的儿子虚闾权渠的下落。 “找到左日逐王部失散的王子了?快带我去!”哈斯乌拉将佩刀插回刀鞘,一面命令童格罗迦抓捕黑甲人,一面让笺摩那安排人手带自己去寻找虚闾权渠。 哈斯乌拉一行人大摇大摆刚走到阖宫门口,又有守卫烽火台的卫兵策马加鞭闯进来挡住他们的去路叫喊起来:“玉门关传来战、战报!” 笺摩那忙问什么战报?卫兵说贰师将军真是个棒槌,撤至敦煌时只剩下出征时的十分之一二的兵力……原来李广利败退玉门关后,狼狈上书给武帝称:道远乏食,士卒不患战而患饥,人少不足以拔宛愿且罢兵益发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