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一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埋着脑袋在他胸膛里,“臣女能和殿下一起,荣幸之至。”
她哪有得选呜呜……
裴应霄笑了,一把抱起她,往内间的床榻走去,“希望小晚瑜的睡相好一点,别把孤踹到床底下去了。”
曲凝兮用脑袋蹭着他,心里无法平静,他居然,真的要与她同床共枕……
裴应霄把她放在床上,轻抚她的头顶,道:“解了束带再睡,明日也无需缠上。”
他放下话,转身就从内间出去了,隔着屏风,给她留一块私密空间。
但曲凝兮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小手在衣襟上磨蹭许久,才一
咬牙,宽衣解带。
宽大的架子床,无非雕刻些花虫鸟兽,雕花繁复精细。
今天这张床,是鸳鸯戏水。
曲凝兮恍惚间体会到了大婚当日才有的心情,她以为要到那一天,才会和一个男子分享自己的枕席。
哦,今天这枕席不是她的,算是裴应霄的,是她占入了他的房间,躺在他床上。
曲凝兮没有先行躲到床上的被子里去,这不合规矩。
她穿着雪色寝衣,缩在床尾,哪怕室内角落放了几个炭盆,也是冷的。
清了清嗓子,道:“殿下,安歇吧。”
裴应霄在外间等候许久,并未催促,耐心十足,甚至都没开口揶揄她。
轻缓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像是踩在她心尖上。
“你睡里面。”
“好……好的。”曲凝兮竭力镇定,往床上爬,钻进被窝里,缩着手脚。
大抵是察觉到她的僵硬紧张,这人躺下来后,并未触碰到她,甚至衣角都没靠上。
熄了灯,静谧无声,谁也没开口。
曲凝兮一时猜测裴应霄在想什么,一时又犹豫,自己是否应该继续‘爱慕他’。
这么左思右想的,疲累的脑海渐渐迷糊,陷入混沌的黑沉之中。
枕畔的小姑娘呼吸平缓了,裴应霄才侧过身来,长臂一伸,将人揽入怀中,
又暖又软,摒弃杂念时,抱着正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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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周家就炸开了窝。
客居小院里,先是银杏起来洗漱,不见映楚觉得疑惑,还以为人早起了在小姐屋里呢。
谁知待她打水入内,扑了个空,房间里半个人都不见,甚至那床榻都整整齐齐,不像是被躺过,上手一摸是凉的。
银杏惊疑不定,跑去问了孙嬷嬷,是否小姐带着映楚大清早外出了。
孙嬷嬷很惊讶,虽说是客居的院子,但院里大门的钥匙在她手上,这是惯例,以前在家里,茴清苑的院门也是她来上锁。
每天落钥上锁的时辰皆有固定,天没亮小姐能去哪?她怎么出去的?
孙嬷嬷一把岁数了,性子沉稳,丝毫不慌,疾步去了房内看看,再把阿束叫来问话,小姐是否有吩咐他什么。
一边让银杏去周家其他院里打听,或许真是起得早出去溜达了呢。
只是,孙嬷嬷进屋后,很快发现了桌面上的信件。
是写给侯爷与夫人的,孙嬷嬷顾不得太多,立即展开一览。
她才看了个开头,就倒吸一口气,跌坐在凳子上。
待到全部看完,冷汗都出来了,让银杏把阿束喊回来。
“小姐私自离家一事非同小可,需得瞒着!”
在周家是瞒不住,但对外得有个统一的说法,不然万一没找着人,往后会对她的名声极为不利。
要是有人恶意编排小姐在外遭遇歹人不测,八张嘴都说不清了!
孙嬷嬷叮嘱银杏和阿束管住嘴巴,别乱嚷嚷,立即拿了信封,匆匆去禀报侯爷与夫人。
这是对他们二人的冲击一点都不小,难以置信一直乖巧娴静的大女儿,突然自顾自跑了!
还说要去寻找太子的行踪!
曲辕成的眼睛都瞪出来了:“她她她对太子……?”
被赐婚是一回事,得知曲凝兮心里有太子又是另一回事了!
周氏气得很,一拍桌子:“果然是没有不爱俏郎君的姑娘,这节骨眼她在干什么!”
外头天寒地冻,还乱的很,不仅仅有许多人在寻找太子一行人,想要得到一笔丰厚赏金,还有那些流民。
因为地动失去房屋一无所有,侥幸存活下来,为了钱财逼上绝路。
虽说朝廷有赈灾银分发下去,但人性的恶岂有那么简单,尤其贫穷,最能滋生罪恶。
曲辕成两人骂了一通,然后两两相望,不知道怎么办。
曲凝兮在信里说,她送太子出城前夕,太子留了一个护卫给她差使,这次就是在护卫的帮助下翻墙跑了,在外也有护卫随行。
他们没见过那个护卫,不清楚他的本事,只怕曲凝兮出事了,牵连家里的名声!
这是在周家,无法全然瞒着周家人,周氏找了她大哥大嫂,叫他们知情,一边借用人手寻找,并对外拟了个说法。
就说大姑娘因为外祖母去世,外加太子失踪的消息冲击,郁郁寡欢,去了农庄散心。
这个说法不太能站住脚,听上去漏洞百出,但是别无他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