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位太子,当真是好脾气,跟二皇子属实不像。”
“都不是一个肚皮里出来的,能一样吗?”曲辕成哼声道:“谁知好脾气是不是装出来?”
“那他未免也装得太久了,十年如一日。”老太太接过话茬:“二皇子就是装都不乐意,他统共来过几回侯府?”
她多少有些介意,这个外孙越发没有把外祖家放在眼里。
此前行事才会那样无所顾忌。
要不是亲缘关系在这绑着,和太子比起来,真该扔了!
皇后有什么好纳闷的,大臣们为何拥护太子,不仅他嫡长,其他方面难道没有加分么?
曲凝兮并不参与评价二皇子,他们还不知道呢,二皇子在守皇陵时,面对一群皇室祖宗,就敢派人对自己兄长不利。
在他心中,裴应霄就跟没有血缘关系的仇人一致无二。
一个帮不上忙的外祖家,裴靖礼自然不会在乎,她在他眼里,就是该给他做妾的吧?
老太太不过是唠叨几句,又嘱咐曲凝兮和太子好好相处。
切莫因为自己姓曲就乱来,对太子不敬,进入东宫就有苦头吃了。
若是丈夫想要为难妻子,当真不下数十种方法,且那人还是尊贵的储君。
曲凝兮自然应下,又陪着他们略说了几句,就说自己乏了,回去歇着。
在长辈面前稍坐,回到茴清苑时,已然华灯初上。
长廊下,一盏盏灯笼亮起,灯影重重。
银杏已经收拾好了净室,浴桶里倒入气腾腾的热汤,架子上叠放干净柔软的寝衣。
“小姐今天玩累了,好好泡个澡,早些休息。”
曲凝兮不好说自己晚上还有行程,轻叹着一点头,褪了衣裳,把自己浸入热水中。
她很难不想白天的事情,太子掳走了东隆主使官木仓幸。
他想干什么呢?又为何因此影响情绪?是在为了自己的外祖家而感到仇恨?
陆家和木仓幸,是战争下的不幸,双方家人亲友,皆是死伤惨重。
裴应霄若是恨,也说得过去,可他似乎并非纯粹的怨恨。
曲凝兮看不明白,她也控制着自己,不要琢磨太多。
沐浴过后,银杏替她绞干了一头乌黑发丝,然后被映楚赶回屋去。
“今夜我在此守夜,你去睡吧。”
银杏连忙摇头:“今日是我当值……”
“没事,你去吧,小姐也准备歇下了。”
银杏被赶走后没多久,替身就静悄悄的出现了。
这种事情,曲凝兮一回生二回熟,乖乖跟着映楚离开侯府。
外头一辆小马车,带着她去往那座不知名的宅邸。
是双嵘开的门,引着她入内,在一座小阁楼里,裴应霄正在饮酒。
他回过头来,看着曲凝兮,笑道:“孤没有去掳你,你自己走过来了。”
后者一脸麻木:“是的,我自己送上门了。”
曲凝兮过去了,扫一眼他桌上的酒壶,不由讶异。
“殿下不是说一醉解千愁无用么?为何喝这么多酒?”
她粗略一算,莫约有三四个瓶子,这么灌下去,喝醉了怎么办?
明日还要早朝呢。
曲凝兮记得,她被关进祠堂的那天,来了此处,陪裴应霄走过凌晨的街道,
醉酒当真会起不来。
她眉间轻拧着,冷不防,他伸出手来,一把抱过她,将人按压在怀中,双臂牢牢箍住了那截细腰。
抱得太紧了,曲凝兮一口气提了起来。
正要开口说话,她圆鼓鼓胸ii前便贴上了一个脑袋。
“小晚瑜,孤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