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地笑了,酸涩达到顶峰。原来不止一个女人对他撒娇,说你别又凶我了,原来他对别的女人也是这样,会拿他那双天生含情的眼睛冷冷沉沉地看着人,弄得犯傻的女人们心跳又心慌。
呵。秦佳苒拿起酒杯,一口喝掉剩余的葡萄酒,偏过头,猝不及防地撞上谢琮月压在镜片后的那双深眸,光影斑斑下,他的目光如狼一样幽深,盯着她这只猎物。
秦佳苒讨厌这样的目光,又害怕,心乱如麻,迅速低下头,手指碰了碰发烫的脸,“谢先生,我去一趟洗手间。”
“能找到吗,我让Chole陪你去。”谢琮月笑不及眼底,口吻冰凉。
“不要!”她抗拒地抽一口气,藏在桌布下的手指都在发颤。
他怎么能这么残忍,把人的尊严往脚底下踩!
他难道要让她和Chole做姐妹做闺蜜?!
肮脏!
“有看上的东西吗?戒指,项链,胸针?”谢琮月稳着气息,问。
“不用破费,谢先生,我其实没有很喜欢这些。”秦佳苒缓缓地说,轻飘飘的一句话。
她没有很喜欢珠宝,高定礼服,没有那么喜欢。
没有很喜欢。
谢琮月怔住,一股不讲道理的刺痛侵袭而来,没有很喜欢吗?她没有很喜欢?所以他送的那只光明女神,那条Debtrul古董裙,那一百条高定,她都没有很喜欢,这句没有很喜欢,包不包括他。
她为什么突然变了。
不是要勾引他吗,不是千方百计撩拨他吗,不是扑过来不让他走吗,不是非要跟着他吗,不是说他是月亮吗。
谢琮月将所有情绪
靠强大而坚毅的克制力弹压下去,手指去扶眼镜,挡住眼底狼狈的黯淡,他冷淡开口,“好,你去。”
秦佳苒一秒也不多等,起身离开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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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珠。”
秦佳苒走后,谢琮月平息了翻涌心绪,冷静思考过后,察觉到了端倪。
“又咋?”谢锦珠抠脑袋。
“秦佳苒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有说什么吗?”谢锦珠脑袋摆来摆去,像条不安分的鲶鱼,完全没有意识到她闯了天大的祸。
谢琮月冷锐地盯着她,“谢锦珠,我在和你认真说。”
谢锦珠立马收起吊儿郎当的做派,规规矩矩把小手搭在膝盖上,瘪了瘪嘴,大哥越来越凶了。
“她真的没说什么.....嗯.....哦!”谢锦珠绞尽脑汁,眼睛忽然一闪,“不过Ruby今天有点奇怪,不太爱和我说话了,还跟我说对不起,说昨天惹我不高兴,让我原谅她,可我寻思我也没不高兴啊,我发誓我有把你的果儿当祖宗供的!”
“继续想。”谢琮月握住左手腕上的珊瑚珠,沉沉的盯着那只空酒杯,一抹残红沾在杯口。
“她还问了我们集团允不允许办公室恋情.....”
“办公室恋情?”
“对啊,问得挺认真的,你说她是不是打算应聘我们集团?怕不准办公室恋情,所以提前探探口风?”
谢琮月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声,眉宇间蔓出一股深深的无奈。原来是这样。
小姑娘应该是误会了,误会他和这个亲妹妹伪装的假助理有“地下情”,所以才会不高兴,才会无缘无故跟谢锦珠道歉,才会问办公室恋情。是昨晚谢锦珠来找他的时候不小心被她躲在门后看见了吗?还是谢锦珠没规矩,时不时流露出的亲昵让她误会了?
她就这么好欺负吗,误会了这种事,还反过来去跟谢锦珠道歉。
好欺负,却是个犟种。若不是他猜出来,她就一直这么像个哑巴犟着?
还好。还好。
谢琮月不动声色呼出一口气,喉结滚了滚,眼底的阴郁也悄悄散开。
“花放在哪儿?”
“贵宾休息室咯,专人看着,丢不了。”
“帮我把那顶天鹅湖皇冠拍下来,你喜欢什么看着买就行,别忘了小琦的那份。”谢琮月淡淡吩咐。
谢锦琦是谢家的小妹,比谢锦珠小两岁。
“压轴的天鹅湖皇冠?送Ruby?我靠....大哥你什么情种啊....”谢锦珠咋舌。
谢琮月靠着血脉与道德赋予他的兄妹情宜,最后警告这只闯祸精:“你不从法国跑过来,我没这么多事。以后在外面找我,提前写申请。八百字。”
谢锦珠:“..........”
谢琮月去了贵宾室拿花,一束芍药拿厚厚的带着银丝的奶白绸布包着,末端系了淡粉的蝴蝶结,在地中海的晚风中,高贵而淡雅地盛开。
温雅贵重的男人抱着这束花,浪漫得像一则童话。
会场的结构并不复杂,洗手间就在出会场往右的走廊尽头。自然是没有找到人,谢琮月拨过去的电话也石沉大海,途中问了侍应生,有没有看见一位穿着红裙的亚洲年轻女孩。
秦佳苒长得美,身段好,一头及腰的黑卷发在一水儿外国佬里很招眼,这侍应生无疑记得,还记得很牢。
“先生,她问了我去花园的路怎么走,我想她是往那边去了。花园就往这边去,绕一圈就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