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佳苒鼻尖酸楚,既然谢先生有女伴,为什么还非要她来。
真坏。他真是坏。
“Hi!Ruby!晚宴好玩儿吗?开始谢董交代我去办件事,就没有陪你一起来,sorry啦!”谢锦珠穿着一件闪耀的金色闪片钉珠礼服,看上去就像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富贵小公主,乐观天真,无忧无虑。
秦佳苒艰难地翘起唇角,打招呼:“Hi,Chole.....”
谢琮月看了一眼花枝招展的谢锦珠,淡淡问:“办好了?”
“妥妥的!”谢锦珠比了个ok的手势,得意扬眉。
不就是买束花儿哄小女朋友嘛!这点小事,她这个亲妹子还是能鞠躬尽瘁的!赶在花店关门之前挑了一束最贵最漂亮的芍药,花店老板说这种芍药叫做pillowtal
k,情人在枕边的低语。
秦佳苒假装没看见他们之间的小动作,端起酒杯,咽了一大口白葡萄酒。
谢琮月都来不及拦,只能皱着眉眼睁睁看她喝掉半杯,“少喝点,这是酒。”
秦佳苒没有看他,低垂的长睫在柔和而昏暗的空间里轻轻颤了颤,微醺的葡萄酒香充盈着呼吸,酒的刺激裹着她鼻头的酸,她浅哼了声,“要你管。”
谢琮月眉头皱得更深,又拿她没有办法。
开场节目表演完,就是今晚的拍卖环节,起头的几个拍品倒是没有特别引人期待,但举牌的人还是不少,多是一些名媛千金,十万十万的加码,就当洒洒水,买个一时欢心。
直到主持人报出莫奈的睡莲时,秦佳苒被酒精熏迷糊的眸子这才亮了起来。莫奈的睡莲系列一共181幅,大多藏于全球各大美术馆,每一幅流入市场的都能拍出千万美金的高价,据说今晚的这一幅夕阳下的睡莲池就是被某法国私人藏家收藏三十年后,再度现身拍场。
起拍价八百万欧元。秦佳苒眼中的迸裂的火花顿时偃旗息鼓,算了,老老实实吃饭吧。
这种极具收藏价值的艺术品自然引来多方角逐,拍卖师在台上激情洋溢,屏幕上的价格很快就飙升至一千万欧元,一百万一百万地加码,又到了一千八百万欧元,豪掷千金不过指缝中流过的水,秦佳苒听得心中惊颤。
“一千八百万一次,一千八百万两次,场内的客人还有没有更高的出价者?”
秦佳苒看着屏幕,忽然,屏幕上的数字陡然一跳,从一千八百万跳到两千两百万,直接加价四百万欧元,拍卖师的声音明显激动起来:“这位客人出价到了两千两百万!”
现场的视线纷纷朝举牌的方向看去。
是一个亚洲男人。
男人举牌的动作很随意,不过是拿起牌子示意拍卖师,连加价甚至都是一旁的助理代劳。
秦佳苒在看清那道坚毅冷硬的轮廓后,双眸瞪圆,那不是孟先生吗?他也来了晚宴,那就说明他绝不是什么普通的富豪,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也许是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牵扯她,她只要一看见孟修白就觉得好亲切,不是男女之间的亲切,而是一种妹妹仔对哥哥的依赖,但这个男人的气场可以说是一点亲和力也没有,甚至用冷戾凶悍来形容也毫不夸张,秦佳苒呼出一口气,就在收回视线之际,那孟修白也不知受了什么感应,偏偏就在这时侧过头,目光精准地落在她身上,露出罕见的笑。
拍卖槌短促有力落下,一声sold,宣告这幅莫奈的睡莲被孟修白以两千两百万欧元收入阆中。
秦佳苒眨了眨眼睛,也笑了起来,唇瓣动了动,拿口型说了一句恭喜。
孟修白静静地看着她,眼中的温柔荡漾开来。恭喜?是该恭喜,恭喜他和妈妈的小妹猪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娇气可爱。也不知他每年匿名打过去的钱她有没有乖乖花掉,该不会是怕来路不明,不敢花?
当然,这幅画也
是送给她的。他去过几趟老房子,看见她藏在那儿的画,当然知道她喜欢画画。
瞧瞧他最优秀的妹妹,这么漂亮还会画画,画得比莫奈还好。就是不知道怎么跟谢家的大少爷扯上了关系,想到这里,孟修白颇为伤脑筋。
谢家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谢家指定的第四代继承人,自然也不是善类。
“谢董?谢董?”谢锦珠小小声喊了几遍谢琮月,都没见男人有反应,她偷偷凑过去,小声:“喂!”
谢琮月这才回过神,脸色沉得骇人,隐晦而冰冷的视线从孟修白和秦佳苒两人身上收回来,未敛戾气,就这样睇了一眼谢锦珠。
谢锦珠吓得心脏一缩,没道理吧,她都这样当狗腿子了,还要被大哥瞪......
他这眼神是要吃人吗?
“又凶我.....”谢锦珠小声嘀咕,手连连抚平抽搐的心脏,嗔怪地翻了个白眼。
她声音已经说得很小了,小得跟蚊子哼似的,混在热闹的会场里,旁人是绝对听不见的,但架不住有心人在刻意听。
秦佳苒在Chole唤谢董的时候,就不知不觉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身侧,纵使维持看大屏幕的姿势,但呼吸早已不由自主地放轻。
又凶我。
秦佳苒在听到这句娇嗔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