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咬牙。 玉子藤眼眸微闪,手上招式变化莫测,“原因?仇杀?利杀?”说罢瞥了眼下方的沉香,“该不会……是情杀吧?” “你的好奇心太重了!”黑衣人猛地发力,却被玉子藤轻巧地躲过了。 玉子藤突然变了招式,一击将其拿下落到地面,挥挥手让人上前制住他,和沉香一起押到审讯室。 “来吧,说说你如何杀的赵之谦?”玉子藤把剑插回剑鞘,一派悠然。 沉香猛地转头,“你承认了?” 玉子藤扬眉一笑,“看来凶手抓到了。” “你使诈?”沉香这才反应过来,对玉子藤怒目而视。 “行了,老实交代吧。”玉子藤敲了敲桌面,“交代得好没准可以酌情处理。” 沉香笑得猖狂,“我告诉你了,你就能放过我们吗?” “你有别的选择吗?”玉子藤说得毫不留情。 “好,我说。”沉香松了口,慢慢站了起来,地上铁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们之所以杀赵之谦……”说着突然拔出旁边人的佩刀刺向审讯桌。 审讯室顿时乱作一团,玉子藤连忙护在刘少卿身前,正欲出手抵挡,不料转瞬沉香便将刀转了个弯,刀剑没过皮肉的声音响起,下一瞬,黑衣人瞪大眼睛倒在地上。 众人皆惊。 柳茵洛闻此也感到难以置信,忙问:“后来呢?” “她自刎了。”玉子藤淡淡道。 他也没想到沉香竟会选择这样一种方式终结他们的查探,也因此更加证实了他的一个猜测。 柳茵洛按捺着心底的惊讶,又问:“所以案子已经……” “结了。”玉子藤淡淡道,“直接杀害赵之谦的人已经死了。” “直接?”柳茵洛敏感地捕捉到一个词。 玉子藤抬眼,“因为我认为,杀害赵之谦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股势力,如此也能解释沉香最后的举动。” “可是……”柳茵洛感觉思绪乱作一团,不解道,“先前我们无论是怀疑沉香还是怀疑何金贵都能发现相应的杀人动机,可这名黑衣人呢?他又是出于何种目的?还有你说的这股势力?他们想要做甚?” 玉子藤眼神晦暗,“这便可能牵扯到赵之谦的经历了。” “你指的是,赵之谦因为突然醒悟夺得秋闱榜首这事?”柳茵洛突然问。 玉子藤没有回答,只暗中猜测赵之谦夺得榜首根本就是黑衣人背后助力的结果。二人狼狈为奸扰乱科举,其后黑衣人因利益不合对赵之谦起了杀心。 可惜沉香的举动太过出人意外,以致线索尽断。这些终究只是个骇人听闻的猜测,也没必要再说出来给人徒增烦恼了。 柳茵洛不知他的想法,兀自陷入沉思,喃喃道:“我也觉得有些可疑……” 玉子藤不欲久待,看了眼天色,起身告辞:“案子既然了了,我也该走了,多谢娘子多日以来的协助,日后……” 他本想说“各自珍重”,转念一想方才柳茵洛险些被牌匾砸到,将要出口的话不禁转了转,“愿娘子吉吉利利,百事如意。” 柳茵洛有些莫名,寻常人告别不都是说“保重”“珍重”一类,不过还是回了个礼,“多谢郎君。” 临走时,玉子藤突然回头说何金贵已经被放出来了,大理寺帮着他把何金娇的墓碑立在了城郊的密林外,表明柳茵洛若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柳茵洛目光微动。 柳茵曼看了她一眼,“想去就去吧,我在车上等你。” “谢谢阿姐!” —— 来到目的地后,柳茵洛下车四处走了走,果不其然看到不远处一块墓碑耸立在那,墓碑的四周环绕着一圈小小的野花,像是在守护墓中主人。 实在难以想象何金贵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有这般细腻心思。 柳茵洛蹲下拨了拨碑边杂草,心里是满满的叹息。 何金娇又做错了什么呢?她不过是交了一个朋友,喜欢上了一个人罢了,却为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案子的确已经了结,死去的人却再也不会回来。 真正的受害者早已长眠于这片荒野。 柳茵洛起身,正打算回去,眼角余光却蓦然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她侧身看去,眼底流露出一丝了然,是何金贵。 何金贵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墓碑走来,他还是那副身强力壮的模样,面上却再不复初见时的凶狠,仿佛自久远的荒漠而来,徒留一身沧桑。 柳茵洛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