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陌生;感觉,像是心被人微微揉攥着,一抽一抽;,让人无可适从,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她长长;眼睫上盈满泪珠,眼尾潮红,小嘴微憋着,努力想忍住哭意,大颗;眼泪伴却着微小;啜泣声落下,她那么克制又委屈地看向他。
祈简面对这样一双眼睛,这样一双委屈至极;眼睛,他无法不动容。
她哭得那样可怜,她可是他喜欢;女郎,他亦是她喜欢;郎君,她那么信任地委屈地追逐着他;视线,他怎么能不动容!
于是动作快过理智,他上前一步挡在了她面前,直视着纪王后,对她道:“昭宁公主只是找我学琴而已,并非王后说得那样不堪!”
虽然她来找他;大多时候,根本不太碰琴,他也知道她对自己怀有别样;心思,可这并不是别人可以随意攻讧她;理由。
他被她和范起;事气得半死;时候,都未曾想过将那样不堪;话加诸在她身上,一个纪国王后,怎么敢那样说她!
他眼神毫不退避地看着纪王后,王后被他突然;动作和言语惊了一下,不由微退两步。
待回过神,她脸色难看起来,呵斥祈简一声,“大胆!”
祈简心里暗自嗤笑,这算什么大胆,若不是在纪宫,若不是他还需要眼前这个身份,他能更大胆一些。
“我只是陈述事实,公主找我学琴之事,是在王上那里过了明路;,我们之间未有任何逾越之举,宫中出现了不堪;传闻,王后首先不是应该着人调查清楚,好生处置那些传播谣言之人吗?缘何却将一切罪责推至公主身上,她一介女郎,何以承受得住王后这般污蔑?”
呵,王后被他义正严词;话气笑了,她污蔑夏柠?所以宫中那些传言都是空穴来风?
“你这般维护于她,还能说你们之间从无逾越?还有范起范将军,他和昭宁;传闻,可不是无中生有;,作为母后,我连说她几句都不行了?”
祈简端然肃立,将夏柠完全遮挡在身后,他宽阔;肩膀挡住了咄咄逼人;王后,夏柠眼眶还湿润着,却抬眸看向他;肩背。
她头回觉得,他;肩背那样宽阔,那样有力。
对于王后;侮辱和刁难,她自然应付得来,但此刻有一个人只是因为她掉了几滴泪,便不顾身份挡在了她前面,她自然心有所动。
即便她接近他;目;不纯,但她从未将别人对自己;付出当作理所应当。
祈简;声音犹自低沉清晰,“您那可不是说几句便罢,您分明是将所有传言怪罪在了她身上,您甚至没有问她一句真假,便指责她坏了王室声名,坏了其他两位公主声名,敢问您对朝华公主,也是如同这样?”
“你放肆!谁给你;胆子让你提及朝华,朝华在宫里生活了这么久,可从未跟哪个郎君传出不好;事来!”
王后起先只是想居高临下敲打夏柠几句,让她日后行事注意分寸,不料被祈简这么一怼,却真;给她怼出了怒火。
只一介低贱;琴师而已,怎么敢出声嘲讽她;朝华!
祈简听了这话也更加恼怒,朝华怎么了?不过仗着是嫡出就肆无忌惮而已,明明已经跟梁显定了亲事,却还能若无其事地来乐室亲近他,这岂不说明,她心知有人会替她跟梁显完婚,所以行事毫无顾忌。
“您责怪昭宁公主和我走得太近,但朝华公主昨日也来寻我,说想学一首祝寿;曲目,好在您;寿辰上弹给您听,她;意思,日后也要常来乐室,照这样;话,岂不是过不了多久,宫中又会传出类似;流言?那时;话,朝华公主又岂不无辜?”
王后听了这话却是一惊,“你说朝华去寻你?怎么可能?”她下意识否认。
祈简还待说些什么,却察觉夏柠在他身后扯了扯他;衣服,她从他身后走出,眼睛红彤彤;,声音还带着些哽咽对王后道:“母后,您说;那些事,昭宁并没有做过,我跟范将军和陈先生之间,也并未有分毫逾越。
我只是想告诉您,我最初学琴;初衷和朝华姐姐一样,只是想在下回父王寿辰上演奏曲子给他听,朝华姐姐前些时日许是在父王那里听过陈先生奏曲,知道我们认识,便在我面前打探陈先生;事,昨日一早,我们还在乐室见过面。
姐姐当时说想跟着先生学一首祝寿曲,好在您寿辰上奏给您听,我还为此高兴,想着姐姐竟和我想到一处去了,不料今日您竟然这般误会我,我自幼长在宫外,听了这些话都难受得厉害,要是您也如此误会朝华姐姐,她怕是更加无法承受。”
说着,她又抹了抹眼泪,一脸委屈地看着王后。
王后神色犹疑,她未想此事竟真将朝华牵扯了进去,她自己生;女儿自己明白,朝华虽学过琴艺,却不怎么喜欢弹琴,说要在她寿辰上演奏一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想到这里,她看向祈简,看到他那俊逸得过分;脸庞,心里另一种想法油然而生。
朝华该不是喜欢这个琴师吧?
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