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懂得那是什么东西,只是要求我归顺你。” 联系到论文手稿,伊格内修斯更生气。原来她对他冷漠的原因,竟然是要在他身上做试验,证明这种方法是正确的,再对别人做同样的教学。 “所以,你才是那个没有爱的人。对你付出再多、再善良、再慷慨都无济于事!” 露西亚的神色带着迟滞的迷茫,她好像还没弄清楚状况,像只已经被吓呆的怯弱的鹿,面对猎人袭来的箭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是身体在面对极度恐慌时颤栗。 伊格内修斯嫌恶地放下她的衣领,用手把凌乱的头发梳到额头后,转过身去。他对她的背叛生气异常,却无法面对那张无辜的脸。 露西亚哆哆嗦嗦地开口质问他:“我在你身上发现了我的观点,用理性的语言归纳总结,这有什么错吗?” “大错特错!”伊格内修斯说。 露西亚觉得伊格内修斯简直是在无理取闹。他不是没写过论文,他的学术成就多了去了,为什么不肯理解她的立场呢? 伊格内修斯开口时的动作显得犹豫,当他下定决心说话,一字一句如连珠炮弹嵌进露西亚心里最脆弱的地方。 “实验最终是要扩大的。” 露西亚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不可置信地控诉:“你怎么……你怎么可以这样想?你有什么理由这样想?为什么你也和那群低俗、恶心、下作的衣冠禽兽一样既蛮横又无理取闹?!” “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你的爱只是谎言而已,只要能达到目的,你可以对全天下的人说这个词。爱在你眼中是最廉价的东西,只是一根绳索而已!”伊格内修斯毫不客气地指摘她。 “才不是这样!我是在探索我自己的事业,我有我自己的节奏和方式。” “你把我变成了你事业的牺牲品。我还以为你懂得怎么爱呢。” “可是之前你是支持我的!”露西亚红着眼眶震声说。 “那是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在偷偷搞这些。你把我当做画板肆意涂抹、肆意改变,还觉得自己做得很好,很骄傲?” “对,我是很骄傲,因为我发现你只是个被污名化的好孩子。”露西亚站直身子。她把两只颤抖的手扣在一起。事实上,她藏在裙子底下的腿也激动得发软,她只能尽力维持挺拔的姿态。 伊格内修斯这时反倒笑起来,以破罐子破摔的口吻摊开手说:“你心里根本没有爱。” 他把她的手稿摇晃地啪啪作响,“真可笑,你通过我形成了一套以爱为基础的理论,自己却不知道怎么爱别人。” “你把事业和感情混为一谈了。把手稿还给我!”露西亚想要去抢夺她的宝物,却再次被凶恶地推开。 “是你分不清生活和工作吧!你对我的爱真是恶心。你觉得人类社会自有衡量善恶的标尺,我孤僻、乖张、冷漠,为社会所不忍,所以是恶人。那你现在对我做的这些,难道不是同样乖张、冷漠、无耻吗?我从未欺骗过你,你却用情感来束缚我、毁灭我、伤害我,我们到底谁才是穷凶恶极的人?” 露西亚摇着头辩解,“那是之前的评价!我现在没有这么看你了。我可以为我的先入为主对你道歉,但你犯不着拿它来控告我。” “改变的功劳全在你的欺骗?全靠你哄小孩子一样的甜言蜜语?” “我根本没有欺骗你!无论是在课上还是在生活中,我从未欺骗过你。” “我不会如你所愿,露西亚。你别想把我变成你期待的样子!你这个叛徒,是你为了你的事业背叛了我们的事业。” “在爱你这件事上是个意外!”露西亚打断他解释道,“我对你是不同的,但这是笔记,我不可能说那么多!” 伊格内修斯苦涩地说:“你又想把爱解剖成零零碎碎的东西强加在我身上。这里是性.爱,那边是大爱,另一个地方装了小爱、友爱、母爱、怜爱……露西亚,我配合你,对你好,说到底只是想从你这里得到能做的爱而已,我不需要听那些大道理。” 伊格内修斯严苛地俯视她,她觉得自己才是被训斥的学生。 “那我们就再也不谈论这些了。以后,我们还是谈论其他东西吧,就像你说的,这个世界上不止有爱。” 伊格内修斯冷笑一声,收敛愤怒,把她整理好的手稿横过来,两只有力的手从中间扯住它们,脸上带着领域内权威人士常常挂着的嘲讽。露西亚感到一阵眩晕,伊格内修斯的形象和伊芳·艾迪、站在艾迪女士背后的男人、女教授们重叠在一起。他们都有不可一世、不可改变、要求人们只在既定的框架内建设的权威气质。 她的脸色煞白,茫然失措地听伊格内修斯对她的宣判。 “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