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冲硬阔的脸庞,满是不自然。
“属下,没什么打算。”
杜审歪在沙发扶手上,支着下巴嘿笑插话。
“他个闷葫芦,靠他自己,这辈子得打光棍儿。”
项冲提腿踹了他一脚。
杜审笑的贱嗖嗖,“你都二十好几了,你没那啥子想法?我记得你也不乱逛堂子”
项冲忍无可忍,抄起桌上果盘儿里的苹果,起身一把怼进他嘴里。
五大三粗个汉子,脸色瞬时乍青乍红。
杜审也不恼,握住嘴里苹果,咔嚓咬了一口,似笑非笑抖着腿,朝江四爷挑了挑眉暗示。
江四爷睨他一眼,下巴轻抬,示意项冲坐下。
“没外人,有话说,到这个岁数,总该寻思成家延嗣的大事儿了,你要放不开,爷让夫人替你上上心。”
项冲坐姿僵硬,“四爷,不用”
杜审握拳杵了他一下,嘴快的接话。
“不用见外,都是自己人!”
项冲,“”
真不明白,聊着聊着正事儿,怎么就扯到他这儿来了。
好在,佣人敲门送茶水进来,打断了话题,缓解了项冲的不自在。
紧接着,杜审派出去的副官也回来禀话。
“四爷,总军,大爷就待在自己的小公馆,哪儿都没去。”
杜审摆摆手,屏退副官。
书房里重新静下来,他看了看江四爷和项冲,沉声说。
“参谋处的人都在活动,他却缩在家里不出门,这是在避风头吧?”
江四爷摇头,“他是让人都知道,即便他不忙于应酬,那些人该自己走动还是会走动。”
顿了顿,又说,“在用这种方式,放松别人警惕,也让老头子知道,他真没那份争权斗势的心思。”
杜审若有所思,“他这样缩起来,我们就动不了他。”
江四爷淡嗯一声。
这个时节,也没法儿动。
“等等吧。”
他想到什么,又看向杜审,清声问:
“你什么时候去周家走动?”
周津禹算是死里逃生,按从小的交情来说,江戟跟苏娉婷的事翻片儿,杜审该照常跟周津禹走动起来。
云宁城内的势力,不管大小。
江四爷愿意笼络的,就都得是他的,哪怕不愿意笼络,也容不得任何人去私底下拉拢。
提起周津禹,杜审还有那么点头疼。
他拧了下眉,“就这两天吧,怎么,你有别的交代?”
“周家那个大小姐,跟江丰不清不楚的那个。”
江四爷凤眸暗沉,“能被他推到父亲跟前挡事,一定有可取之处,老头子关注到这个女人,我们也不要忽略。”
杜审眉心紧皱,“他家那些丑事,我不是跟你提过?这个周彤原本就被豢养成脔宠,周二老爷送给江丰”
江四爷淡声打断他,“不管是什么,江丰的态度不同,就值得花些心思去关注。”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说道:
“既然决定接纳周家,那他们家内部的散沙,就尽快清理干净,太乱了,很碍事。”
杜审抿抿唇,最终点了下头。
“我知道,我来跟周津禹这边交涉。”
三人在书房议事,直到凌晨一点多钟才散。
翌日清晨,姰暖在温暖宽阔的怀抱里醒来。
她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在男人怀里拱了拱,环住他脖子,轻轻咬他下巴。
江四爷被她闹醒,喉间溢出低哑笑声,翻身给人按住。
他吻的热火朝天,手也有自己的意识。
怀里人又乖又软,极尽配合。
两人相抵纠缠,大清早就激情了一番。
江四爷不够尽兴,又哄着她变花样儿伺候。
最后总算通体舒畅了。
唤人进来服侍时,已经磨蹭到了十点半。
江四爷洗漱快,简单披了衣裳,就到中厅里去坐着,听项冲禀话。
姰暖坐在屋里梳头,隐约听见几句歌舞厅封锁不信任警署司。
她心知是外头出了事。
梳完头,又换好了衣裳。
她从房里出来,江四爷交代人直接摆午膳,就牵着她一起下楼。
膳食摆上桌,姰暖正要问江四爷,外面出了什么事。
还没等开口,柏溪先递了份早报给她。
姰暖接到手里,还没等翻看,报纸又被一只戴着金曜石指戒的修长大手抽过去,随手丢在一旁座椅上。
江四爷将盛好的粥搁在她面前,清声训她:
“都睡过了早膳,还不赶紧吃饭?天大地大,都没你现今养好身子的事大,吃饭。”
姰暖只好捡起汤勺,一边喝粥一边拿眼看他。
江四爷不理睬,一门心思好好用膳。
她只好把好奇和疑问憋在肚子里,耐着性子先吃完了饭。
饭后,柏溪带佣人们收走饭桌儿。
姰暖漱了口,总算能静下心来看那份报纸了。
江四爷独自上楼去更衣,她也没跟着上去伺候。
直到把报纸看完,才面色沉静的看了眼身边的柏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