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十八个弯弯绕来解读呢。 陶倪住的是长安宫,不是最庞大也不是最富丽,只胜在设计精巧雅致,别有一番趣味。长安宫里也没住旁的妃嫔,陶倪就依着自己心意栽种了不少花花草草。传过晚膳,陶倪又去侍弄起自己心仪的几盆菊花。内务府知道她喜欢这些也是花了大心思讨好,从各地找来的珍品,又是瑶台玉凤,又是紫龙卧雪,又是飞鸟美人,又是凤凰振羽。并有几盆长势喜人的绿云,已有绽放之势。 内监高声传唱:“皇上驾到。” 陶倪仍是不疾不徐,细细查看爱花的枝叶确认了没有虫病杂草,才转过头去迎上濮阳浩一张郁色沉沉的面孔。 她笑:“来了,怎么又是这副表情,我可不想看。” 皇上大叹一口气:“快别提,还是一堆破事,每次我以为处理停当了一些,又有新的络绎不绝地涌上来。” 是了,这个皇上一样是个换了芯儿的。也不是别人,熟的不能再熟,就是陶倪在大学的损友薛浩。 以前陶倪也不是没看过宫斗剧的,她就想,后宫里的女人刀光剑影,唇枪舌战,斗得一地鸡毛,这皇上到底知不知道,知道多少。如今她算是明白,不管皇上知不知道,他都不在乎。 只因为如今自己就是皇上在后宫里的眼线,哪个妃子,几张面孔,皇帝全都明明白白。贵妃脾气火爆动辄打骂宫人如何,昭仪拉帮结派暗使伎俩又如何,欢好宠爱样样不少,皇帝跟没事儿人一样。 这两个人是四年前的一个夜晚,对,洞房花烛夜那晚,穿到了这个世界。 那日元旦节,他们一个项目小组,五人约了一起聚餐,临了临了,有事的有事,爽约的爽约,只剩下这两个人在火锅店里大眼儿瞪小眼儿。 地震是怎么来的,陶倪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一阵天旋地转,身上不知道是被坠物压的还是沸腾的火锅汤底烫的,疼的几近麻木。闭上眼睛之前她脑袋昏昏沉沉,只剩下一个念头:这样好的红油汤底,再也吃不到了。 再睁眼的时候,陶倪身上小衣凌乱,半边香肩微露,盯着眼前跨坐在自己身上上半身□□的男人,心下又是惊惶又是茫然。她条件反射般挥出一个巴掌,直直拍上了男人的鼻子。 一盏茶功夫后,两人坐在桌前,一个托着腮帮愁眉不展一个捂着鼻子“血流不止”。 “好了,早都不流了还捂着。” “你还好意思说,要是我没过来呢?要还是那太子本人呢?你这会早都喜提九族消消乐,悬首午门了!” 陶倪自知理亏,心虚地笑笑,“我知道错了。” 两人整理了脑海中保有的原主记忆,他们一个是这个皇朝的太子濮阳浩,一个是今日新嫁入东宫的侧妃陶倪。这番不请自来,搅和了人家的春宵夜。 洞房花烛是不可能了,这夜红烛长明,两人细细盘算了接下来的每一步路要怎么走。第二日一早,婆子拿了太子鼻血充的落红喜滋滋走了,叫眼圈乌青的两人一阵相对无言。 后来这四年里,先是先帝身子不济,荣禹二王暗流激涌,蠢蠢欲动,又是先帝驾崩当天荣王闯进宣武殿逼宫。手握朝廷权柄又为世家之首的中书令宗裕隆站队太子,将荣王逼于宣武殿中。荣王大势已去负隅顽抗,禹王带人力破荣王残党,斩首其一母同胞的兄长于龙椅之下,向太子投诚。濮阳浩即位,禹王虽退至淮扬,但手段狠辣又狡猾异常,两人一时陷入彼此都进退维谷的微妙平衡。 四年里陶倪和濮阳浩如盟亦友,后宫前朝诸事都一同谋划应对。每每有政事要事发愁,濮阳浩一定是宿在长安宫,两人一夜和衣促膝长谈,往往便有拨云见月之效。 陶倪这边先把近日里后宫的动作当乐子给濮阳浩讲了,又推给他爱吃的龙须酥:“你那边有什么不顺心的,说说吧。” 他眉头深锁:“濮阳钊在淮扬一日终是不稳妥一日,淮扬连年的税收就这么不多不少地减着,不把他养肥才有鬼了。” 濮阳钊正是禹王殿下大名,此人做事确实滑不溜手,又十分舍得下面皮。虽然知道他是心腹大患,一时半刻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陶倪微微沉吟,“这次秋狩禹王也要来?” 濮阳浩点头。 她又道,“时机不成熟,他不会有大动作,但小动作却不会少,借此机会正好试试他的水。我倒有点好奇他准备拿谁开刀了。” 看她眨着乌溜溜一双杏眼笑得狡黠,濮阳浩福至心灵,“我们的人也饿得久了,不到正饭点,有些小菜也是好的。” “皇上英明。” 濮阳浩放松了不少,也有心思跟她说些有的没的:“今年南边来了些上好的金丝兽炭,我改天叫富全偷摸给你送来,省得别人知道了又到你这儿来说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