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认罪受罚 常悦已是一副怒容,为着幼桃的胡言乱语,仿若下一刻就要起身质问反驳谎话连连的人。 这宫女由李僖带来的时候她见过,还未张开的姑娘是讨人喜欢的,只是今日无故背主张口刺主的幼桃面目着实可憎。 常悦曾听祖母说起过宫门似海,一朝踏入若心有欲念野心便会变的人鬼不分,什么下作的手段都敢使。 今日此遭,她是见识到了何为狼心狗肺的噬主。 李僖视线下移,与愤怒的常悦对视,安抚性的摇摇头。 这场诬陷常悦不便多言,反正那些话里他的名声已足够卑劣,李僖自是不愿意沾上常悦半点。 视线平移,李僖沉静的注视着下面的幼桃,语气带了几分戾然:“幼桃,你说咱家命你迷晕常姑娘,你且说来,之后要你带到何地?又命你如何处叫人来看?” “我……您要奴婢带去河边直房,引得众人来看……” “笑话!” 幼桃没见过李僖如此冷面不严而怒的模样,住了口双指死死互相捏着。 李僖不依不饶,扬高了声音喝道:“不说河边直房离此处百余公里,单说你一个侍候人的宫婢,凭什么有能耐叫来宴上的贵人?” “奴婢是没能耐,”幼桃抬头,心有底牌不惧道:“但掌印给了奴婢这个。” 那方淡橘色的手绢一出,顿时发出一阵小声地倒“嘶”声。 他们离得远的看不清,有眼尖之人瞥见了手绢角边的“安阳”字样,认定了这是常府独女之物,不由和身边人窃窃私语。 金线丝绸的手绢被那双手捧着举高,不似拿出物证撇清自己,倒像是让更多的人看到他们的关系。 “既然各执一词,凡涉猎之人,便都留在宫里待大理寺断出个黑白再走。” 在侍卫请人软禁在宫里时李僖倏地开口:“陛下。” 方才还站着的掌印提步下阶,不等站定双膝便转来跪下,磕了个头一副认错生愧的悔悟模样。 “回陛下,奴才有罪。” 若常悦被困宫中,不说真相何时能查出,圈禁这些时日里尚不知外头舆论多盛,岂不更加坐实了幼桃之言? 李僖想了很多揪出背后害他之人的办法,但当下的重要之极是不能害她声誉,不能牵涉到她。 身形宽阔窄腰的青年拱着背部,双臂合拢平伸,亲口认下了那些污蔑的话:“是奴才仰慕常姑娘,没被姑娘接受便欲行不轨之事,如今事已败露,奴才请陛下发落。” 亲耳听他承认,那些明里暗里打量的眼神不免露了些讽刺,身子都不全的人还想学别人生米煮熟饭行那种事,企图肖想人家侯爷之女。 真是,恬不知耻。 常悦震惊的抬眼,怔怔的呆望着他,一时间眼圈泛红。 耳边堆满了旁人议论,密密麻麻的针雨一般,常悦心知,因为他的抵挡,所以那些攻击全然与她无关。 台上的皇帝还未说话前,席间的裴良阴沉着站起来,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跨步走到那人身后,抬脚猛地踹去,睥睨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团垃圾。 浓黑的眼里是极尽的鄙弃厌恶。 双臂撑着倒地的男子口中咳血,毫无防备的受了下踹半个后背都处于僵疼的滋味,直起了四回,李僖才踉跄着起身与裴良对视。 裴良完全不看到李僖被打后的惨状,或者说不想看到。 左手揪起他衣领,裴良愤愤骂道:“小人!卑鄙手段,肮脏心思,若你成事,本官定要弄死你。” 李僖被动的微抬脚尖,沉敛的目光与之对上,那人眼底的杀意不作掩饰,为着常悦,裴良是真的能杀了他。 微勾唇角,李僖眼里昂扬着淡淡的蔑视挑衅都道:“可我没。” 此言一出更甚挑衅,裴良脸上臭得要骂人,右手握着的一对木著露在李僖眼中,广袖男子眸中闪过狠意。 在要刺向李僖脖颈前,裴良手臂被一蓝色蟒袍之人拦下,费有吉看着不壮,双臂力气不小,竟能让得裴良前伸不了一寸。 “大人手下留情,”费有吉语态尊敬,劝道:“幼桃所说仅她一面之词,当不得真,且断案查探自有大理寺督察院来办,您似还无权动手杀人吧?” “滚开!” 费有吉不退,迎着那人怒眸不乏威胁提醒道:“裴大人,陛下还在首位,您越于陛下处置掌印,可谓一声僭越,为人臣者,最忌猜疑。” 裴良不肯丢手,僵持间一道温定的女声出言缓了此处氛围。 “裴大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