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僖看着她笑,双手合拢向前推送,很正规的作了个揖礼。 “是,是李僖之错,谨以躬礼,请姑娘平怒。” 常悦唇角难压,在他弯下身的那刻便侧去了身,没有白白受他一礼。 男儿打扮的常悦习惯说清亮的声调,翠蓝的天边映着她茁简的打扮姿态,李僖从未见过这般的她,愈盯,眸□□深。 视线中出现一只白洁柔软的手掌,宽袍长袖被人托起,常悦安静的不见生气的露了个浅笑。 小臂上的触感传来,李僖动了动手指,在姑娘讶然又接受的眸色注视下很轻的握上那只手,虚虚的拢上,李僖似初初这种接触还不太习惯,耳后的肌肤红成了山楂。 …… 十二月首日,沿路征兵的驰援军浩浩数万人马来到疆北。 李僖守在征兵处,最先看到那位领军的黑衣男子,昂首倨傲,比之刑部的官员,显然那人更喜欢处处萧杀的战场。 裴良驾着黑色骏马悠悠走在最前头,队伍中并非全部在编军队之人,各色的衣裳充斥着眼前的队伍。 虽是三教各色之人,但马上的男子气势更盛,将这些人尽数收服镇压下来。 裴良也瞧见了坐着的李僖,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 李僖任押运官的事他知道,只是在较安全的梁港没见到人,没想到是来了最前头的疆北。 让手下的军士去接受改编,裴良勒马收鞭来到坐着的人面前,“此处危机,可不像你会来之地。” 听得出他的贬低,李僖不甚在意的勾唇笑笑。 “阿悦在这,我便也来了。” 再抬眼看过去,果不其然在那双深邃的眸中看出了惊讶,以及几分微不可察的欣喜。 李僖隐隐沉下脸,常悦与他的关系裴良不会不知,既如此还这般念念不忘,可真是深情呢。 迎上那人不快的神情,裴良微不自在问:“哦,军中明令严禁女子出入,她怎么留下的?” 李僖那个眼神,好像是他与对方有什么奸情被发现,顶着那道明知故问的眼神在狡辩。 “她如今叫常越,超越的越,以常阆堂弟名义在火头军帮忙。” 裴良了然点点头,面上没做什么过激表情。 本不是为常悦而来,现下听李僖之言除了欣喜外便无别的打算举措了。 收了名册站起来,李僖有些讽刺道:“战线虽吃紧,可刑部的人也用得着上战场吗?” 自是不用。 是裴良主动请缨做驰援之军,想要借着此次机会再次体验下战场上的感觉,那些曾经和常阆一起并肩作战把酒言欢的日子。 “战场之上无甚官职之分,是我主动要求来的。” 甚至为着这次上前线,裴良还与家中吵了一架,罕见的非要坚持自己的决定,裴家人妥协的原因是圣旨已下,违背就是抗命。 因着这句不带私情的话,李僖正眼看着他,平心而论,丢掉那些那些偏见,裴良从前在军中待过,援军中无人比他领兵最好。 相对无言几息,裴良先告辞去寻了常阆。 一军之主的将军没有充足的休息时间,军务忙到夜深还要思虑对敌之策,多日以来常阆业已习惯觉少紧绷的时候。 来人不打招呼带来满门外头的冷寒,常阆充满压迫的眼神望过去,在看到来人后惊讶出声:“宽勉?你便是派来疆北驰援的将领?” 收紧帐篷的男子不忘回他,疆北的冬寒来得猛烈料峭,将那人声音都沾上了几分瑟冻。 “太好了。” 当即将桌上纸张舆图收起,常阆披着氅衣起身搬来张椅子放在对面。 “怎么样?疆北的温度受得了吗?来时可顺利?” 裴良一一答下他的问题,将手上拎着的一路带来的酒壶放在桌上,道:“平京里的烈酒,在你最喜欢那家带的。” “还是宽勉懂我。” 翻出两瓷盏,常阆先送到鼻前挥手闻了闻,享受般的闭眼叹了口气。 烈酒的酒气飘起,常阆没急着喝,边闻边道:“自七月来此边境,便再没尝过这口。” 常阆神情有些哀伤,数月的战场厮杀消磨掉的不止精神还有经历,和在平京城中任副尉的常阆相较,现在的好友周身气质很低沉。 或许是信任,常阆将自己的情绪外放,想在这片刻得到些缓解。 裴良心里知道他如此原因,脸色有些沉默。 “园束,此战结束后你我若能选择,还是莫要镇守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