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神情的李瑾安让李昭儿觉得极为陌生,她从没见过大哥哥这样。 她心有不满,虽然害怕眼前散发着怒火的李瑾安,但还是强撑着一股气,壮着胆子说道:“你说不行没有用,我去同父皇说。” 李瑾安将手中的书甩到一边,神情冷漠:“父皇已下旨工部修造公主府,你不能离开寿京。” “我…” 他还从没对她这么凶过,李昭儿心里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魏王李玄弋见气氛不对,忙出来调停。 “小昭儿,你要是离开寿京去了青州,那你的小将军是不是要另娶他人了?你当真舍得?” 小将军… 对啊,她要是走了,阿闯怎么办? “怎么能让他另娶…”李昭儿嗫嚅着。 “小将军?是卫家那小子?” 齐王李玄澈太久没回京,都要忘了妹妹还有个求而不得的心上人了。 听哥哥们说到卫闯的事,李昭儿面容羞涩,坐在一边绞着手指头,不好意思说话。 想到心上人,刚才的郁结也消解了大半。 李玄弋踢着玄袍斜躺到塌上,撑着头幽幽望着红晕照脸的妹妹。 “除了他还能有谁?以前天天去正德门蹲人,满朝文武还有人不知道景阳公主对卫家三公子痴心一片的吗?啧啧啧,堂堂皇女,想想都丢人…” 末了,还不忘夸张地抹了把汗。 李昭儿蓦然起身,一掌拍在李玄弋的胸口。 “我怎么丢人了,我喜欢他,当然要让他知道,最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就没人再敢觊觎他了。” “哦,就只能你觊觎卫将军美色,还不能让别人想?” “当然!想都不要想。” 沉默的李瑾安抿了口茶,冷漠道:“卫家有个义女,你不知道吗?” 提到卫家的义女,李昭儿就跟泄了气一样。 她当然知道,她还特别了解。 李昭儿坐立难安,挤着李玄弋往里靠,最后两人生生躺到了一张美人塌上。 李玄弋的身量高,一个人躺着都不能完全伸展,再加上自家妹妹,实在挤得慌。 李昭儿也觉得挤,她还不忘回头埋怨:“你怎么变成这么大只一个了!” 李玄弋无语,这小昭儿,管天管地,现在还要管哥哥身高了。 李玄澈简直在听天书,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妹妹居然还有这份爱恨纠葛,他只是模糊记得昭儿有个喜欢的人。 他以前光顾着替她做功课,别的事竟然一概不知,也该要好好补习个中应由了。 “卫家何时有个义女了?卫闯我认识,他大哥卫燎,二哥卫冀我都曾见过,何时多出个义女了?从没听过。” 李瑾安看了看沮丧地缩在李玄弋怀里的妹妹,神情复杂。 他一直不看好卫闯尚主,他会为她挑一个合适的驸马,但卫闯不是那个最佳人选,如果能让她自己放弃是最好的。 于是太子故意旧事重提。 他放下茶盏,对李玄澈说道:“那时你刚去就蕃,不知道也正常,卫老将军有个旧部叫蔡广,在军中任骁骑校尉,孤伢岭一战叛国投降蛮族,致使北翟失了三镇…” “这我知道,当时他手上有五万将士,却败给蛮族不到一万的敌军,父皇震怒,判他九族男丁流放三千里,女眷没入教坊司。” “原是这样没错,可年前蛮族可汗遇刺,你猜猜是谁干的?” “遇刺?这…臣弟猜不出…” 李玄弋替他答了。 “蔡广。” 李玄澈惊道:“怎么会是他?” 李瑾安继续说道:“蔡广被俘后在蛮族面前虚以委蛇,留下一条性命,获取了蛮族可汗信任,最后于宴席上一举行刺成功。” “他传书回北翟,称当年军中有人陷害,他并未投降,有人泄露营中机密,才令他受困孤伢岭。” “他被俘后没有自尽,就是为了从蛮族可汗手中拿到当年泄密之人的身份,最后查到是一位军中副官。” “那…他还活着?” 李玄澈一想到这蔡广要是知道自己家人流放的流放,充妓的充妓,不知道他该作何感想… 李瑾安道:“没有,他行刺成功后,逃到北翟境内就拔剑自尽了。” “可惜了,但这和卫家的义女有什么关系?” 李玄弋接过话茬,好像要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