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少知没有沈曦的经历,沈曦也不懂他为何对陛十分崇敬,两两僵持,谁也说服不了谁。 忽然,陆少知一下子笑出声,他道:“那次在大殿上,你是想要行刺陛下的吧?为什么没有。” 陆少知现在有些希望时间能倒流,他一定为她创造出一个好时机,再将她当场抓获。这样一来,就算是陛下也不会再保下她。 “办不到,”她平静地陈述,“你不是知道么,就算重来一次,我还是不能。” “所以呢?”他挑眉。 “杀人的法子有许多种,唯有活着才是胜利。”她说。 “我只要比他活得更久,就能见证他的倒下。” 陆少知被气笑了,他看向她,她并未遮掩,一道可怖的疤痕印在白皙的皮表,犹如白玉有暇。 但白玉终究还是白玉,她还是美的。 他整理一下袖箍。他走近,闭上眼睛,下一秒便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在书架上。不同以往,这一次他是奔着杀死她的目的慢慢加重力道。 这个人是个威胁,他想。 她会对陛下不利,会对大烨不利。 她就像暗中匍匐的雪豹,有着温热的血,柔软但不孱弱,现在的温良仅仅只是为了等候时机。 但他还是放松了力气,手腕微微转动,使她露出侧颊。 他不会让她找到机会的,陛下把沈曦放在他身边,不就是为了使她乖顺吗? 食指摸索着痕迹,指腹处传来的触感不似以往的软,而是有着轻微的起伏。 “不要再抓了,会留疤。”他说,“如果很痒的话,可以找我拿药。” “会不痒吗?” “会好的快一点。” 她有些看不懂陆少知,本能中她察觉到不对。霎时间灵光一闪,她抓住了思绪的尾巴。 “你在把我当作小姑娘?”她笃定道。 但好像也没什么不对,他知道她的性别。而且相较于陆少知,沈曦十分弱小。 陆少知眼中适时露出些许迷茫,经她提醒,才回道:“你想错了,我看人不分男女,只求利益。” 元晓也是这样,只有待沈曦是个例外。不,或许她也不是例外。 “纪凌呢?他也是‘利益’?” 两个人好似闲聊,谁也没注意到他们谈论的是平日里要注意分寸,闭口不提的问题。 “纪凌是安南王世子,与他交好大有裨益。” “这样啊……” 但真的只是这样吗? 沈曦低头沉思,忽然她问:“那我呢?沈崇明对你有什么‘益处’?” 她突然抬头,措不及防地入了他的眼。可她的眸中还是平静的,带着淡淡的思绪。 她是真的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陆少知敛下眸中神色,勾唇笑道:“你怎么会以为你问什么,我就会答什么呢?” 他抓住她的手,按在他腰间的匕首上,附在她耳边轻轻说: “上一次,你拿反了。” 沈曦抽出匕首,陆少知教她握紧。 他告诉她:“你的那种握法,只能捅一次。如果只是杀鸡杀鱼,一次不成还有第二次机会。但如果是杀人的话,就必须要做好下一次出刀的准备。” “北镇抚司可不是小姑娘的玩具,在这里不会杀人是不行的。” 这是在回敬她的狂妄。 沈曦皱眉,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若用女子的年岁计量,她是个老姑娘;用男子的身份计量,她刚刚成年。 但似乎还有一种更精确,更符合世人看法的计量方式——于氏族而言,她已经是一家之主了。 陆少知擦了擦手,似乎真的在指导她。 “陆大人是想教我?”她朝他盈盈一笑,充满挑衅的意味。 “那么……沈大人认为我不配吗?” “如果是陆大人亲自教导的话,荣幸之至。” 陆少知是那种让冲动占据上风的人,就算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那一定是他蓄谋已久。 “等有时间吧,”他虚假的客套,“不过有纪世子在,哪还有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