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她后悔死了! “姑娘,再不走城门就关了。” 琼枝的提醒隔着门毯传来,背后似乎还有壬午丁卯他们的七嘴八舌。被桎梏的手豁然自由,严未迟松开她,脸上潮红褪去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要更苍白些。他起身,大约站得太过急促,强忍多时的咳嗽逸出喉咙,只能背过虞南珠,压抑地咳了一阵。 虞南珠急忙起身:“你怎么了?” 甲辰他们听到咳嗽也进来了,军医满脸严肃:“都督啊都督啊,你这风寒没好,又添了金创,自己还没个数……” 话说一半,被严未迟瞪回去了。 严未迟熬过这阵咳嗽,嗓音变得沙哑,说:“我没事。” 军医“嗬”了一声,老头袖起手,没说话。 虞南珠该走了,再不走就算琼枝不把她望出洞,虞佑君也该找上门了。 “既然都督伤势不重,那我便告辞了,都督保重。”她说完,接着施礼,朝外走。 严未迟赶紧说:“我送你。”话落,不容人分说,走到虞南珠前头,为她打起门帘。 看到他端着肩膀僵硬地给她打帘,虞南珠拒绝的话在口中转了几转,没忍心说出来。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看,都督不如也一道回城去吧?”军医这时开口,说道,“都督你这伤若不好生休养,到了秋冬恐怕不好过哩!您听老夫一句劝,干柴烈火也得先有柴火才行,您说是不是?” 虞南珠的脚步差点没被老头这话绊摔跤。 却听甲辰替军医打补丁,说:“李江逃窜还不知躲在哪里,虞姑娘若是一人上路实在危险,就让我等护送姑娘与我们主子一道回城去吧?” 严未迟听了没言语,这算默许了。 虞南珠还能说什么? “……那,有劳了。”她心里叹气。 严未迟身上有伤,一时成了个经不起磕碰的脆弱花瓶,非但骑不得马,连马车都要赶得一慢再慢。一行人抵达城门,果然还是晚了一步。 来宝在外头问:“姑娘,怎么办?” “不急。”严未迟说道,卸下自己的腰牌递给琼枝,“麻烦了。” 琼枝心里怪矛盾的,家里大公子不喜欢严都督,嘴紧得很,跟都尉府闹成这样也没见松口。可她如今瞅着严都督对她家姑娘可比少都尉对姑娘好多了,人伤成这样还要坚持送姑娘回城,连对她这个婢女也十分客气。 啧啧,一个丈八大汉,硬被她看出了七丈柔情。 她捧住腰牌,格外小心翼翼地送出去给来宝,叮嘱他:“你可别毛手毛脚给弄坏了。” 虞南珠只听到来宝在外头啐了琼枝一声:“你有毛病,这是金的,我上哪弄坏去。” 虞南珠:“……” 严未迟忍俊不禁,说:“你的婢女很可爱。” 虞南珠抬了抬下巴:“那当然!” 不一会,琼枝带着腰牌连滚带爬上车,脸色灰白道:“不好了姑娘,大公子出事了!” 虞南珠胸口似被什么猛地撞痛,继而脑袋一空:“什么,什么叫出事?” 一时之间,她脑袋中晃过许多场面。 崩塌的四时春,残垣断壁间的灰尘,大哥的呜咽痛苦,空荡荡的袖管…… 虞南珠使劲闭了下眼睛,对自己说:“不会的。” “家里派了人在城门等姑娘,说是大公子跟人喝完酒刚走出九饤楼,便不知从哪跑出来一匹疯马,把街上人吓得乱窜。大公子被人推搡摔倒,那马就……就踏着他的身子跑过去了,呜……”琼枝说到这里终于大哭起来,六神无主地问,“这可怎么办啊姑娘,大公子可怎么办啊……” 被马,踏过去了? 虞南珠四肢发凉,想站起来,忽然没了力气。 “快,快回家!”虞南珠寒声道,然后一怔,想起车上还有严未迟,他的伤不能受颠簸。 严未迟隔着衣服碰了一下她的手,说:“不用顾及我。” 虞南珠张了张嘴,严未迟可以选择下车的,可他没有弃她不顾的意思。 严未迟并没有等她回应,直接对来宝喊道:“还等什么,快走。” 来宝心急如焚,不再等下去,立刻甩下鞭子抽在马臀上。 马车猝然驶动,严未迟闷哼了声,而后没有半点迟疑地挥开身后车窗,对外头跟着的甲辰等人说道:“壬午留下,其他人分成两拨,甲辰速速带上军医去虞宅,丁卯你带人去九饤楼,看看附近有什么痕迹。” “是!” 看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