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王回来了,首战大捷。”逴在她掌心写字。 “你先下去准备,明日启程。” 逴本想去搀扶她,却见她没费太大力气便在屏风后的芙蓉小案旁落了坐,便知她虽然眼睛瞧不大真切,可对周围的事物应当熟悉的很,便放心的退下了。 霍霆匆忙从门外迈了进来,一身重甲未卸,先将人揽在怀中在人眉心落下重重一吻,扶筝诚恳道:“恭喜殿下,大胜而归。” 两人未及温存一番,说上几句体己话,便见门外那人倚在门框上揶揄道:“啧,到处寻你不见,就知道该来这找,殿下,庆功宴已经摆上了,赏个脸呗?” “去去去,”霍霆起手撵人,原想带着扶筝同去,顾忌她伤势未愈,自觉歇了这念想,继而在人唇角浅尝了一口:“好生歇着,晚些时候来陪你。” 也亏得他来去匆匆,未及注意到枕边人的异常,扶筝只觉腰身一松,便知那人应当离去了,眼下回京在即,有些事情不免要仔细盘算一番,她这么一琢磨,不免就到了深夜。 霍霆席间被人灌了不少酒,也不知他吃醉了没有,走路都歪歪斜斜的,险些磕倒在门槛上,自个儿到桌边拿茶水漱了口,掩鼻一闻还是浓重的酒气,原还记着先去洗个澡,可是酒气上头便什么也顾不得了,掀被上榻抱着枕边人便是一阵乱啃,扶筝神思回笼轻抽了一口气,被他磕的牙疼,那人却忽而顿住了动作,愣怔的盯着她看了半晌:“宝贝,就一回,别嫌我,我实在没什么力气去洗澡了。” 这人说完忽又改了性子,转而细嚼慢咽的细细品来,扶筝视觉听觉皆失,触感被无限放大,实在受不得这般挑逗,她摸索着触到了他腰间玉带,轻而易举的便将那东西扯了下来,她问:“要我不要?” “别,”那人一头栽进她脖子里,含混道:“我喝多了,没轻重,别……别伤了你。” 怀中人渐渐没了动静,扶筝估计他是太累睡着了,她小心的撑起身体将人平放在软枕上,葱白般的玉指不知疲倦似的在人的眼角鼻梁细细描摹,像是要将这人刻进骨子里一般。 晨光熹微,逴在门外等的干着急,也不知里面是个什么情况,想叫人可里面这位又听不见,眼瞧着天就要亮了,再不走怕是麻烦更多,只得硬着头皮入内,不住的祷告,待会要是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主子您可千万要担待。 映入眼帘的画面出乎意料的和谐,两人和衣而卧,扶筝倚在霍霆肩膀旁睡的香甜,他下意识的不想打破这美好的画面,多般配的一对璧人啊,他心里将永治帝问候了祖宗八百遍,这才上前轻轻晃了晃扶筝,在人掌心写字:“主子,该走了。” 扶筝本就浅眠,他稍闹出一点动静便醒了,吩咐道:“官服留下,出去等我。” 霍霆脖颈没来由的传来一阵温热,水似的顺着那轮廓蜿蜒下滑,最后没入那繁复的锦被,唇上被人细密舔吮,可他困极了,实在没什么力气去回应,迷迷糊糊的只觉有人在自己耳边哈气。 扶筝擦去眼角泪痕,转瞬即逝的软弱很快便被一贯的冷硬取代,她摸索着将那官服一件一件的穿好,身后是无尽的眷恋,可她不能回头。 逴见她出来立马从墙根起身迎了上去,呸呸两口吐掉口中的狗尾巴草,小心的扶着她上马,写字道:“主子,如需改道我提前知会您,我不说话您直行便可。” 扶筝点头,这会儿天还未大亮,除了值守的士兵,大多数还都在睡梦中,他们本应走的悄无声息的,可偏巧遇到了出来如厕的乔韫舟。 他几度怀疑自己眼睛出了毛病,又或是睡癔症了,扶筝穿着乌衣卫的官服?他仔细揉了揉双眼,确认自己不是做梦后方忍不住上前质问:“你为什么会穿着这身衣裳?你要走是不是?殿下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要和狗……京中那位搅合在一起!” 很可惜,是褒是贬扶筝一概听不见,她甚至看不见他,逴虽然看他出声质问,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自然不会去刻意出声提醒,是而在乔韫舟的视角中,只见她乌衣雪马,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踏尘而去。 逴紧接着便跟了上去,乔韫舟再也没了睡意,他一方面叮嘱人马不停蹄的跟了上去,另一方面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叫醒霍霆。 霍霆做了好长一个梦,自己大破呼邪请旨回京,皇帝却数次推脱不予准允,自己无奈之下只得率军打回了京师。 巍峨的宫城之上,数不清的禁军挽弓搭箭蓄势待发,自个身后的亲军亦是摩肩擦踵欲试锋芒,霍霆缓缓举起了右手,正待一声令下,城墙上的一道丽影让他不觉慌了神。 正是扶筝。 那右臂吃了败仗般缓缓垂落,留下身后众人不明所以。他冲着那人影道:“你在上面做什么?下来,我接着你。” “殿下,回去吧。”明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