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散兵见状一齐朝她攻来,扶筝甚至连刀都没出鞘,那几个人便横七竖八的躺倒一地。乔韫舟在一旁不住叫好,临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撞着季澜的胳膊小声道:“我怎么觉得她这招式这么熟悉呢?” 季澜没好气道:“和顾如衣师出同门,你说呢?” 乔韫舟蔫了的黄瓜一般瞬间老实了,顾如衣啊,乔韫舟心头永远迈不过的一道坎,一院子人险些制不住一个女子,丢人啊。 那几个散兵不敌,当即又有新的人手围将上来,为首那人瞧见满地的狼藉,斥道:“没用的废物,还不爬起来!” 这两人还在斗嘴,裴爙却突然变了脸色,慌忙指着为首那人道:“王爷,那是老呼邪王的孙子,名阿尔斯楞,排行老四,骁勇的很。” 不消他多说,霍霆马上冲着扶筝道:“筝儿,回来。” “伤了人就想走,”阿尔斯楞面色一变抽刀驾马而来:“把命留下!” 凌厉的刀锋抵着扶筝的面颊挥过,带下几丝碎发,扶筝用刀背抵住他第二轮进攻,虎口被震得生疼,刚一交手便知这人是有几分真本事在的,她不再含糊抽刀出鞘应对,那人的刀锋愈加急促有力,好在扶筝够灵活,居然能抵住那人轮番出手,霍霆想上前帮忙,却被裴爙等三人团团围住,扶筝趁着交手的间隙道:“别过来!” 那人却突然收了手,他活动了下脖颈,带动着一阵清脆的咔嚓声:“吾名阿尔斯楞,用你们汉话说,应该是雄狮的意思,你身手不错,叫什么名字?” “等你死了我再告诉你!” “口气不小,”那人再次反手攻来:“今天就拿你来祭我的刀。” 两人打的有来有往,一时竟分不出胜负。阿尔斯楞有些着急,鲜少有人能扛住自己这么多刀,料理一个女子居然需要这么长时间,传出去自己颜面何存,他大喝一声径自劈向扶筝脖颈,扶筝侧身躲过,握刀那手在他手臂上微一翻转,皮肉尽裂森森白骨毕现,这只手算是废了。 重刀应声而落,阿尔斯楞又疼又气,被恼怒冲红了双眼,握拳朝她面门而来,扶筝又是一刀,划向他腹部肩背,最后凌空而起,一脚将人踹下了马,不忘吩咐众人道:“捆了。” 早有人上前动手,扶筝朝着霍霆缓步策马,等两人离得近了,方才冲着他微一挑眉:“送殿下个头彩,怎么赏我?” 霍霆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似怒还嗔的斥道:“胡闹。” 扶筝冲他眨眼,凑近了不着痕迹的用自己的小拇指去勾他的手指,不得不说,刚刚的扶筝英姿飒沓,而现在这个乖巧可人,实在勾人的紧。 扶筝好似看透了他心中所想,刻意压低了嗓音蛊惑道:“殿下喜欢哪一个?” “不巧,我两个都喜欢。” 扶筝正要嗔怪他贪心,又听那人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扶筝即刻羞红了双颊,慌张的朝四下打量,就只是睡了一觉,这人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呢? 众人将阿尔斯楞押了过来,扶筝一脸正气的同他拉开距离,这些人哪里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波涌动,只七嘴八舌的计较着该怎么拿阿尔斯楞同呼邪谈条件。 裴爙看向扶筝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赞扬,熟络的同人攀谈道:“姑娘怎么称呼?年方几何?可曾许了人家?我营中还有几位少年英豪,姑娘不妨去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霍霆当即便拉下了脸,乔韫舟憋了又憋,实在是忍不住了,直到笑够了方才捂着肚子同他解释:“他不追究你弃城之罪,你倒当他面挖起他墙角了。” 裴爙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打量,没等他瞧出个所以然来,又听乔韫舟道:“你当他冲冠一怒是为了谁?一力主战截的又是哪个的花桥?长点心吧裴将军。” 他这人快口快心,眼见点了旁人的忌讳,这回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霍霆一贯的黑脸,还是扶筝随意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