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的床帐太过迷离人的视线,隔着水雾观花,朦朦胧胧的像极了扶筝。 “筝儿?”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快步上前,拽下那床帐,七分的相像借着醉意便像了九分,他难以置信的触碰她发梢:“真的是你?” “你回来了?”眼泪不争气的滑落,他埋首在她膝上:“你个小没良心的,一个三品的指挥使就将你收买了?待到来日,我将这天下都奉给你!” 床上那女子好似有些紧张,她原本是花楼里的姑娘,那日招揽客人有个不知何意的莫名多看了自己两眼,自己回去没多久,便被那人重金买了来,因着他给的多,老鸨几乎是千恩万谢的推着他们出了门。他只说买自己来照应贵人,让自己不必多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可是这人从进来就埋首在自己膝盖上哭,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呢? 她愣神的工夫,那人的视线复落在她脸上,多情的眸中泛着水光,显得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她心想,他可真好看啊,比楼里最漂亮的恩客都要夺目许多。 “你想我没?”亮晶晶的眸子望着她满怀期盼:“我很想你,你想我没?” 女子有些害怕,不着痕迹的往后坐了坐,这人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身上的戾气好似又重了几分,不达目的不罢休似的,死死攥住她的下巴:“你想我没?你说啊?想我没?” “贵人饶命!”她怀着忐忑开口,那人却像是骤然失了力气,后退了几步冷冷的打量着她:“叫我什么?” 她心头的恐惧挥之不去,眼前人却从朦胧的醉意中挣出半点清明,眸中的柔情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冷漠看的人不寒而栗。她垂首颤抖着将手指搭在他腰带上,依着那买主的意思道:“妾伺候贵人安眠。” “你不是她!”霍霆苦笑两声:“也是,她怎么会回来呢?” 他推开她抬脚将不远处的矮桌踢了个稀烂,掀帘出了大帐,乔韫舟等人就候在不远处,他也就是看着这姑娘同扶筝相像,买回来本指望能宽慰霍霆,反正不就那档子事吗,可这怎么瞧着脸色比之前更差了呢? “谁弄来的?弄出去!” 乔韫舟小声开口解释:“殿下别生气,您看这姑娘同扶筝长的多像啊,您又不是非她不可了,养这姑娘在跟前陪您说说话,也不至于整日死气沉沉的啊。” “弄出去!”霍霆闭了闭眼:“谁再自作聪明往我屋里塞人,军棍伺候!” 乔韫舟叹了口气并且着实理解不了,这棵树不行换一棵不就得了,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不识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