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面色苍白,一脸哀求他绑上自己,像是真的害怕自己会再伤人,又顺理成章将她出手伤姜月的恶行归咎为情绪不受控制,她也是无辜的。 毫无疑问,她是聪明的,又是极了解段文彦的。 段文彦自认为极了解她,又听她对这段时间发疯打人的行为作出解释,一下子就接受了。 是啊,她可是最单纯善良需要照顾的小女孩,又怎么会出手伤人呢? 段文彦原本对她打伤姜月的怨气消散大半。 她只是太爱自己了,控制不住情绪也可以理解。 在他看不到的角度里,舒婉眉目低垂,唇角得意却再怎么压都压不住。 她哭唧唧往男人怀里钻:“我怎么会变成这种让人讨厌的人?文彦哥哥,你会不会讨厌我。” 段文彦也不再抗拒她的触碰,轻轻拍了拍她后背,语气低沉中夹杂着几丝少见的温柔。 “不怪你,你也是控制不住情绪。” 闻言,舒婉哭的更凶了,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一把推开了男人:“我是连情绪都控制不好,和精神病人、和废人有什么区别?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怕动静太大惊醒段老夫人,她啜泣着奔向了二楼阳台,半个身子探了出去:“我不活了……” 最近是多雨季节,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雨了。 凉凉雨丝顺着她发丝流入衣领,头发被打湿,稀稀拉拉挂在额头,像极了落汤鸡。 电闪雷鸣中,她半条腿也随之探出,摇摇欲坠。 整个人如同雨中浮萍,轻轻一吹就倒了。 段文彦瞳孔震颤,猛的扑过去,一把将人扯了下来。 他劫后余生般喘着粗气,白衬衫也被雨水打湿,紧贴在身上。 舒婉不顾两人身上冰凉雨水,猛的抱住了那具高大身躯,哭到泣不成声:“文彦哥哥,我不如姜月姐姐聪明能干,什么都帮不了你,现在又变成了这副模样,活着也只会给你添乱,你还救我做什么?你让我去死……” 死?她怎么可能会死?她还没有成为段夫人,死了不就是给那贱女人让路?为了防止不小心摔伤,她还特意选在了二楼,就算是掉下去也摔不死,最严重不过是骨折。 可她就是这么闹一闹,再加上前段时间自杀未遂,段文彦很轻易就相信她了,甚至将姜月受伤的事抛之脑后。 正如此刻,段文彦揽她入怀,低声轻哄:“别担心,我会为你找到最专业的心理医生,一定能将你医治好的,答应我,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好吗?” 他又回来了,那个会低声软语哄她入睡的段文彦又回来了。 舒婉握在她怀里,哽咽着点头:“好,我听你的,只要你不抛弃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黑夜里,她那双泛着水光的眸子闪烁着算计的光芒:那你可不可以也答应我一件事情?” 刚刚经历过生死悠关的紧要关头,段文彦更是什么都不会拒绝:“你说。” 舒婉唇角勾起得逞的微笑,她语气是痛哭过后的沙哑、痛苦:“你可不可以不要抛弃我?一想到你会抛弃我,迎娶别的女人,我就心好痛好痛,痛到快要死掉,痛到没办法控制情绪。” “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尝试过很多办法,都没有办法控制住喜欢你,文彦哥哥,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你可不可以让我可以一直留在你身边?”她言辞恳切而又卑微。 话里话外只透露出一个意思,她是个离不开他的痴情种,离开他就会犯病。 “好。”段文彦毫不犹豫应下了,生怕哪里不如意她又要跳楼自杀。 见他答应,舒婉转悲为喜,主动从他怀中抽身,摸索着开灯。 她浑身湿哒哒的,雨顺着裙摆滴落在地板上,她冻的唇色青紫。 段文彦不免对她心生怜惜:“去泡个热水澡祛祛寒,别感冒了。” 他语气温和,好似从前。 舒婉心头一喜,好似小鹿似的,蹦蹦跳跳回了房间。 段文彦扯了下沾了水湿沾在身上的衬衫,额角发丝还在滴水,他也准备回放洗个热水澡。 等他洗完澡出了浴室,舒婉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房间里,可怜巴巴望向他:“文彦哥哥,外面打雷好可怕,我一个人不敢睡觉,今天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 她抱着抱枕,蜷缩在单人沙发里,窗外一道惊雷,她又缩了缩身子。 段文彦抿唇看了她一眼:“舒婉,回你自己的房间睡觉,我们还没结婚,睡在一起不合适。” 不知咋的,他猝不及防想起姜书睿那张脸,心烦意乱,眉宇间染上了几分疲惫。 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姜书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