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夫人态度很坚决,不提就罢了,一提就想起来她那些老朋友个个抱上了孙子。 她登时催婚的心又坚决了几分。 段文彦捏了捏疲酸眉心,一脸无奈。 如果说以前,他还会看在和舒婉有几分情分时,松口答应领结婚证。 但那是在认识姜月之前,他觉得谁成为段夫人都无所谓。 直到现在,他心底有了顾虑和犹豫,连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奶奶,这笔单子规模很大,必须我亲自盯着,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段文彦耐心解释。 段老夫人仍是一脸不满,但听他这么说,也只好作罢。 “这次就先以工作为先,等完工后,你必须马不停蹄把结婚证领了,听到没有?” 段老夫人也不想逼的太急,反正她也不急于这一时。 可她不急,有的是人急。 舒婉见她这么轻易就妥协了,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眼巴巴望着她。 她可不相信什么下一次的鬼话! 经过这么多次挫败,她已经不再相信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推辞。 哪怕是进了民政局的大门,他都能临时反悔,口头约定又算了什么? 同时,她也很清楚,姜月在段文彦心中的位置逐渐加重,天平开始慢慢倾斜向她。 这意味她要是再错过这次机会,就很难迎来下一次机会了! “奶奶……”她不敢直接催婚,怯弱望向段老夫人,满眼祈求。 段老夫人眼皮子都懒得撩开,慢条斯理用餐,一脸爱莫能助:“舒婉,你也听到了,不是我不愿意让你嫁进段家,是你文彦哥哥他忙于工作,奶奶也没办法。” 她语气不似从前宠溺,态度也冷淡很多。 可到底是曾经真心宠爱过的孩子,还期待着她为段家传宗接代,到底也没有当场给她难堪。 见她不为所动,舒婉咬了咬唇,眼底怨毒隐藏的极好,她默默望向段文彦,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文彦哥哥,只要能嫁给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婚礼也可以不办,去民政局领证也很快的,不会浪费你多少时间的。” 末了,她语气哽咽:“你知道的,我等了你三年多,一个人一辈子又有几个三年。” 她卑微到了泥土里,几乎是在祈求他的可怜,施舍她一场迟来的婚姻。 段文彦眼神微动,最终也没给她答复,岔开了话题:“餐都要凉了,先吃菜吧。” 有时候,成年人的世界,答非所问已是答案。 舒婉没想到她当着这么多佣人和段老夫人的面,几乎已经卑躬屈膝去求他了,最后还落得个如此下场,一张脸血色全无,手都在抖。 段老夫人纵观全局,她又何尝不知段文彦的推辞,只是不愿意逼他太紧罢了。 可舒婉却不懂其中关窍,她猛地起身,泪珠子一滴一滴砸在桌面上:“奶奶,我吃饱了。” 说完,不等祖孙二人有所反应,转身回房。 段老夫人用完餐,见他还没有去哄的意思,轻叹一声:“不去哄哄?” 她倒不是心疼舒婉,只是想早点抱上孙子。 段文彦摇摇头,不做回答,又陪着段老夫人在花园里散散步,才将老太太送回房休息。 等一切都忙完,他转身欲出颐园,心里惦记着姜书睿的伤势,总想再去看一眼。 舒婉听到动静,小跑着出了房间,奔到他面前,一双眼睛微微湿润红肿,显然是才擦干眼泪,就跑出来,她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文彦哥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言语间,她眼神落寞,头垂得很低。 段文彦面容冷峻,只是眼底难免有几分纵容,他到底还是没办法对她狠下心来:“探病。” 舒婉身子一僵,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惊恐又愧疚:“是去看姜月姐姐吗?她伤得很严重吗?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对她动手,我该死,要是受伤的是我就好了。” 她语无伦次道歉,一脸愧疚,好像巴不得替姜书睿挨打受伤。 事实上,她巴不得没有直接给她砸死,砸成脑震荡! 贱女人!敢和她抢男人,去死! 她所掉的每一滴眼泪,每一句道歉,没有一个字是真心的,一切都是为了留住段文彦。 “你打的人不是我,需要道歉的也不是我。” 段文彦不为所动,冷声提醒,抬脚就往门外走。 毕竟,他不止一次提醒过她不许动姜月,可她从没长过记性。 他没心思听她道歉,只想去见见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