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梳便从怀中掏出一物来,康王孙后刻便见一枚小巧的梳子搁在她一张手掌上,那梳子只及那手掌一半大小,虽是寻常木器,却是用相思红豆之色所染,即便月光下也是漆色一片秾丽之红,更用上十年八年那颜色也不会褪却半分。 物是寻常之物,越是寻常之物,越是考究工匠,康王孙识物无数,此刻也已轻微叹出:“好器物。”目光微抬,见那少女眉眼盈盈无垢,天真泰然,便续了一句道:“人也好。” 小梳便只笑:“这却是我临安的婆婆送我的。” 康王孙不禁随她笑出,眉间一缕清风:“看来你有好多个婆婆。” 小梳摇头一笑:“不多,也便只有这两个了,只是都是天底下最最好的婆婆罢了。” 康王孙极少于人话家常,如今听得这段平常话忽也觉得平静欢喜,两人这时还一并往前行去,一段街头,昏昏月依旧,凉凉风依旧,他们人却稍后已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