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犹豫着说:“微臣也曾在官牙局学习,是不是也能算官牙局的人。” 朱柏想了想,说:“也是啊。” 呵呵,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李景隆暗暗狂喜。 朱柏说:“那你今晚住过来吧。中午驿站没备你的饭,你暂时委屈一下,在那边吃。” 李景隆忙行礼:“多谢殿下。” 这一日又是三百里路。 李景隆今日听从亲兵的,半蹲在镫子上才觉得不磨屁股。 可还是累极了,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好不容易傍晚时分停下来歇息。 李景隆带着人就要跟着朱柏进驿站。 只是他进去了,亲兵却被拦在了身后。 这个动作,好熟悉。 让他莫名的就心里发毛。 李景隆沉下脸问:“怎么回事?” 驿站卫兵说:“殿下说了,只有您是官牙局的人,所以只有您能进去,其他人,还是要住到隔壁。” “小阎王”果然没那么好说话!!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歹我先住进去,再慢慢想办法。 李景隆暗暗咬牙,对身后的亲兵说:“行吧,把今晚要用的东西给我,你们去那边吧。” 驿站沉重的大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 抱着自己行李的李景隆被吓得打了个哆嗦,忽然意识到这会儿他的处境跟那日在官牙局几乎一模一样。 羊入狼窝,孤立无援。 不同的是,朱柏要是想在这里摆弄他,比在官牙总局的时候还要简单。 荒郊野外,杀了他往野地一埋,神不知鬼不觉。 他紧张到嘴唇发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朱柏坐下后,瞥见李景隆的表情,暗暗好笑:呵呵,这会儿知道怕了?晚了! 我怎么可能任你拖我后腿,还刺探我的商业秘密。 既然进来了,就好好等我给你“上课”!! 李景隆跟张玉他们坐在一桌。 朱柏一个人一桌。 然后亲军都尉和朱柏的卫兵坐在一起。 虽然饭菜比客栈那边要丰盛一些,可是吃饭的时候,朱柏不出声,就没人敢出声。 李景隆压抑到不行,也没什么胃口。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自自在在在隔壁随便吃点什么。 吃过饭,朱柏把驿站站长叫到房间,关上门说话。 门口还有两个守卫。 李景隆被安排在离朱柏巨远的房间。 他压根不敢靠近,所以什么都没听到。 他安慰自己慢慢来,不要着急,然后发现真正的问题不在这里。 平日都是有仆人侍候他,出来了以后也有亲兵服侍。 可是现在,一切都要自己动手。 铺床还好,洗漱就麻烦了,想弄点热水都不知道找谁。 最后他跑到后面井里打了点水,草草洗漱了一下。 虽然已经立了春,可是往北走还是天寒地冻。 他被冻得直骂娘。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觉得渴,叫了一声:“茶。” 却没人回应,他才想起来自己是一个人在这边。 而且又尿急了,房间里连个夜壶都没有。 他索性起来去后面。 先从井里打了点水喝,然后跑到墙角准备对着墙小解。 刚脱了裤子,开始闭上眼开始吹口哨,脖子上就一凉。 这是冰冷的兵器贴着肉的感觉。 哨声戛然而止,他打了个寒战睁开眼。 脖子果然上多了一把刀。 周围是一群拿着刀和举着弓箭,冷冷瞪着他的士兵。 “好大胆的毛贼,竟然敢跑到官牙局驿站里面来。”领头那个阴森森地说。 原来是巡夜的卫兵……. 李景隆松了一口气,拿出官威来:“大胆。一群有眼无珠的东西,我是李大人。” 领头说:“什么李大人,没听过,跟我去见站长。” ------- 站长被叫起来说是抓住了个奸细,一看是李景隆,大惊:“哎呀,李大人,怎么是你。真是抱歉。夜里巡逻和白天守门的不是同一班人,所以不认得李大人。而且李大人有所不知,驿站里晚上,除了卫兵,其他人是不许出来晃悠的。” 李景隆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