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挺多的,比如说青海大摩愣寺的那个格旺大法王,就有两把刷子,我那年在青海杀狼王,他就出来跟我磨叽什么我与佛有缘,想收我当弟子,还说那个狼王是什么世尊降劫数于人间不能杀之类的屁话,我就当着他的面把狼王杀了,还剥了皮做了件袄子孝敬师傅,结果被师傅好一通骂。”
“黄元君也说狼王不能杀?”
“当然不是,师傅说我不应该把那个格旺大法王的脸打得跟猪头一样,害得他不能参加当地的政协会议,还耽误了摸顶赐福大会,让当地信众心里不安。”
“你打了大法王?”
“多新鲜呐,没人说他不能打啊。”
“要有人说你就不打了?”
“当然照打不误了,好狗还不挡道呢。”
“你在京城也是这么打遍四方吗?”
“怎么可能?进京之前,师傅特意叮嘱我,不准动手,要不然就不带我进京了。我当时就说,那我就不去了,京城也没什么好玩的,结果她揍了我一顿。师傅这人就是假假咕咕的,非得我去就直说嘛,绕什么弯子,害我白挨了一顿揍。”
“那这些土鸡瓦狗里有点本事的,爱参与世俗事的,都有哪几个?”
“你要去京城阴人?江湖道上的?”
“开夜总会的,巴黎风情,京城第一,至少得黑白通吃吧。”
“啧,能在京城这种地方打出这种名堂,那是黑白通吃那么简单吗?那得手眼通天才行。这样的话,可能会跟这几个打交道。
火德星君庙那帮子,一直靠抱京城地界的大腿过活,最爱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还有药王庙那伙,他们爱鼓捣些房中术之类的药,最受那帮子老男人喜欢,交道也打得多,那种顶尖的夜总会少不得会用到他们。
至于别的嘛,灵吉寺的和尚有几把刷子,外道术士我不了解,师傅出现的地方,别说外道术士了,连外道术士养的耗子都得逃出三千里,不敢出来现眼。
你要去几天?”
“一切顺利的话,最多半个月就会回来,我对外说自己修行有所得,所以要闭关几天,也符合我现在的行事风格。”
“有所得闭关,那出来的时候要是什么所得都没有,不是会被人识破?”
“真正懂这些的又有几个,不要紧的。”
“啧,有道理,吃鱼,吃鱼!”
“咳,还有个请求。”
“师弟啊,树枝都快要让你给折秃了,它在山上那么多年都没遭这罪。”
“再折一根,下不为例。”
陆尘音冲我翻了个白眼,从身后柜子里取出个小布包扔给我。
我打开一瞧,足有二十多根树枝,木芙蓉的。
“换季断掉的,每年我都会捡来收好,就怕你折起来没完,特意回观里取的一些,省着点用啊。”
我立刻扭头看向窗外,“高道友那鱼吃了没有?”
陆尘音冲我翻了个白眼,道:“莫欺小猫穷,小心它将来报复回来。”
我哈哈一笑,道:“等有机会我劝它两句,它就不会记恨我了。”
不过我没找到机会劝三花,它拿了我给的鱼就不知跑哪去了,没再呆在木芙蓉树下。
捧着那包树枝回到屋里,我做了三柄木剑,剩下的都仔细收起来。
孙悟空的救命毫毛也只有三根。
这剑也只需要三柄。
做人不能贪得无厌。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我收拾停当,正要出门,却见一辆白色的沃尔沃停在院门口。
这车我在鹭岛见过。
常兴来走私进来的,也得要三十几万。
眼前这辆挂了正式的牌子,显然是正规渠道进口,价格至少得翻一倍。
穿着西装的司机小跑着下车打开后座车门。
戴着墨镜的年轻女人下车站在停门前,凝视小院片刻,推开院门走进来。
居移气养移体,多日不见,她已经很有些大亨气质了。
我推开房门,背手站在门口望着她。
她的脚步没有因此而产生任何迟疑或是慌乱,稳稳地走到我跟前,摘下墨镜,道:“惠道长,我叫战俊妮,是周成的朋友。”
我说:“合作伙伴吧,师兄在信里提起过你。至于说朋友,你算不上。”
战俊妮上下打量了我两眼,道:“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吗?”
我说:“贫道有事出门,既然走到门口,就不打算回头,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战俊妮便道:“我要见周成。”
我说:“周师兄不幸仙去,金城不说人人皆知也差不多,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死人怎么见?”
战俊妮沉默片刻,道:“我必须要见到他。”
她伸手到胸前拽出挂在脖子上的红绳。
红绳尽头是一枚大钱。
她犹豫了一下,把大钱拽下来,紧紧攥着伸到我面前,摊开手掌,道:“我要见周成!”
我瞟了那大钱一眼,道:“我师兄这钱,能通鬼神,所求无所不能。他赠出的钱,我也认,这天底下我办不到的事情不多,你想好了吗?”
战俊妮的手没有丝毫动摇,只坚定地盯着我。
我笑了起